祝希聆这会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毕竟刚才她是受到血液接触最多的人,内心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害怕。
她不想被感染上。
虽说这种机率不大,可她依旧恐惧不已,只希望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不要落在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
后面,几个人都被安排在了隔离室里,等待他们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缓过神来,她才意识到还没有给他打电话呢,他肯定会担心的,只是医院现在人手不够,她也没法叫其他同事帮忙。
只能在隔离室干着急,这种感觉太糟糕。
这一刻,变得开始不同,不同的是以往她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打给爷爷奶奶,而现在想到的都是他。
躺在病床上,她压根睡不着。
脑海中思绪万千。
隔离室狭小,又是玻璃门,虽说有窗帘,她不想拉上,拉上就真的像与世隔绝般,一望到头的走廊不时有同事穿梭的身影。
灯光打在光滑的地板上,她的眼神看着看着就涣散了。
十几分钟后,同一科室的小护士急匆匆跑到隔离室前,给她拿来了手机,通过通道传到里面给她。
小护士说,“祝医生,一晚上你的电话响了很多次,应该是你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肯定会没事的。我不能和你说了哈,我先过去了。”
小护士平时和她关系不错,这会忙得火烧眉头了还给她送手机来了。
她真的……很感动。
道谢了之后,她拿到手机。
果不其然,十几个电话都是他打来的。
平时她忙也没有接电话,她就说让他少给她打电话,她每天都在医院,不会有什么事情,要是要忙到很晚,会和他说。
祝希聆没想太多,急忙拨了一个电话回去。
响铃了很久,依旧没有接听,正当她准备挂掉的时候。
他接了。
瞬间,心眼都提到了嗓子上。
祝希聆瞬间委屈涌上心头,仿佛像是哑巴吃了黄连,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听到男人的喘息声。
“祝希聆, 回头。”
她神情一顿,握着手机,转过头去看,透过隔离室的玻璃镜,她看到了那个男人,脸上写满了焦急和担忧。
这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紧张她,她的心很痛。
他踏着走廊里的白色灯光跑来,瞬间像是披着光般。
“你……你怎么来了?”她带着一丝哽咽问道。
“我都知道了,你不会有事,我已经联系了家里的医生,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他都能解决。”
说完,他好像也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般。
祝希聆哭得更厉害,整个眼眶都红红的,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别揉眼睛。”
“霍萧礼,我还没活够,我要真患上病毒了怎么办啊。”她说得有些崩溃,又或者说见到他之后莫名的委屈。
一生都是病毒缠身,她不想啊。
两人隔着一层玻璃门在交流,他觉得再也没有比这个时候更难受了。
今晚上他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回到家之后,问了保镖她工作安排,保镖也只是说她临时有台手术,只是再过个半小时,他就收到了这个消息。
宛如惊天霹雳,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他都不希望她有任何一丁点事。
知道事情后,慌忙赶来医院,一路上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无人接听这一句话像是踩在他心上,肆意揉拧。
直到,见到了她,一副委屈哭泣的模样在自己眼前,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把这层玻璃砸烂,把她抱在怀里。
霍萧礼声音都沙哑了几分,“不会,相信我,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有事就带你去瑞士养病,正好,你也不用每天上班了,害得我总是整天见不着人影。”
她知道他是在哄自己高兴,明明刚才都还好好的,可在他面前就像患了不可救治的绝症一般。
哭个不停。
“你骗人。”
“我不会,我说过我们永远都不会离婚。”
祝希聆这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已经不管不顾了。
哭声依旧没断,霍萧礼耐心地安慰她。
“你先到床上休息会,累了一天了,别在这儿站着了,乖,听话些。”
祝希聆突然就有了一种,自己养的小猫反咬了自己一口的情绪,就好比她每天认认真真对待每一场手术,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因为她知道站在手术台上,她就要为患者负责,结果她都做到。
她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就是偶然事件,谁也不想发生,偏偏发生了,她心里还是很害怕。
“那你呢,你要回去了吗?”
她不安的语气问道。
“我去看你的检查结果。”他又怎么会走开。
她再怎么撒泼,这会还是乖乖听话了,一天站了那么久,还哭了,整个人都很累,她躺在病床上,霍萧礼还没挂电话,在哄着她睡觉。
良久。
她的目光还停留在男人的身上,直到眼皮慢慢沉下来,她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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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萧礼第一次这么怀疑医院的实力,明明就几项检查都还要等一两个小时,在门外的他早就按耐不住。
他就坐在外面的长椅处,报告多久出,他就坐了多久。
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刀割般疼痛。
几项报告都出来了,好在没什么事情,还差两份报告,他只祈求她真的不要有什么事。
后半夜。
祝希聆睡了醒,醒了睡,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只隐约记得自己被人抱起,放到床上,身旁还是熟悉的味道。
霍萧礼着躺在床上的祝希聆,她呼吸不顺畅想必是鼻子堵塞了,连着他的心也跟着疼,更是自责不已,整个人眉头紧皱,紧紧握住祝希聆的手。
给她尝试了物理降温,后面烧得不行,只能打针。
唯一让他放下心来的是,她没什么事,没有感染上病毒,是她近来的高压力和疲劳,整个人撑不住,发烧了。
整个人滚烫得不行,后半夜醒来见到他了,喊一声“老公”,又沉沉地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次日下午两点钟。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