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慌了。

自己怎么会想不起来，有关哥哥的事情呢？

明明那些都是最珍贵的回忆才对——打小她就喜欢粘在沈河身边，和哥哥在一起的的美好时光，也一直是支持她在「被遗忘者」那些年撑下去的动力。

每每想起那些，她就觉得再困难的事情也能轻而易举的克服。

和哥哥重逢后亦是如此，虽说兄妹俩都没有了儿时的天真，但这也让为数不多的相伴变得更加珍贵。

而如今，她却记不起来了？任凭怎么回想，脑海中都是一片模糊。

这让她有些紧张，虽说许时提到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但也不代表她想要忘却——有关哥哥的事情，一点一滴她都不想忘记。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到了这个份上，她哪还能不明白是许时在搞鬼？

之前她的关注点全在身体是否有被改造上，倒是没太注意精神层面——刚才的头痛和眩晕感，也被她下意识当成了刚从舱室里出来的不适应。

“嗯……算是？”

面对她的质问，许时露出“你终于发现啦”的得意笑容，“准确来说，是植入到你体内的「保护机制」起了作用。”

讲真，为了她，自己也算煞费苦心了。

「保护机制」算是对沈沁改造的统称，基础效果就是，通过脑机芯片和神经改造，强行让其将“保护许时”作为要旨。

这是可以无视个人意愿的强制指令，就像刚才，虽然沈沁心里估计一百个不愿意，但看到有人对他发动袭击时，还是不得不挡在他身前，保护他直到危机解除为止。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了属于是（doge）。

当然，光是这样自然远远不够，为了让两人之间的相处多一些趣味性，他还增加了一个额外环节。

那就是，每当她成功保护了自己时，大脑就会极速分泌大量多巴胺，也就是所谓的“快乐激素”，从而让她进入极度愉悦的状态。

但代价就是，她会忘却一部分有关沈河的记忆。

“是强行粉碎的那种哦，而不是仅仅被藏起来那么简单。”

他笑吟吟的解释道，“想做到这一点可没那么容易，足以见得我对你有多重视了……还不快说谢谢许董？”

这是真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说是升格异能与科技手段的又一次结合突破。

首先呢，许时需要用自己的能力打底，除了早就埋下的「恶念熵增」之外，「被害意愿植入」也同样不可或缺——除了在一定程度上消除其对自己的抵触情绪外，“保护自己”对她来说自然也是一种迫害，打入这样的烙印，更有助于多巴胺的分泌。

其次，为了达成上述的定向效果，还需要江澄澄设置特定的脑机芯片，至于记忆消除和快感增强的部分，则是需要拜托「棱镜」那边对沈沁进行神经手术，这是他们的专长嘛。

就这大家还忙活了一个多月，才彻底完成了这样的作品。

“谢你■■！”

听着他的讲解，沈沁只觉得如坠冰窟——许时的行为总是能刷新她的认知，以行恶为乐，这家伙还有没有做人的底线？

“请你明白一点，你是我的敌人，也是我的俘虏，沈沁小姐。”

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许时毫无负担且认真道，“俘虏就应该被强者狠狠玩弄，这才是我的宗旨。”

“再说了，你自己不也乐在其中吗？”

“你胡说！”

沈沁当然不会承认，但她的动作却很好的出卖了她。

捂着胳膊的动作是为了抑制身体的颤抖，而这份颤抖可不仅仅是和夏无忧激战后的脱力，更是保护许时所带来的快乐分泌，她绯红的面色也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

少女尚且未经人事，不知道这样的状态有个专业名词叫糕巢，但那份愉悦是做不了假的，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这会恐怕已经伸舌头翻白眼惹。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屈服于你……”

话虽如此，说话间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语气也跟着软了几分。

“那你可要坚持住了。”

许时点点头表示理解，很贴心的附赠了她一条建议，“尽量克制多巴胺的侵袭或许会有所帮助……反正你陷得越深，有关你哥哥的记忆就会流失的越快哦。”

当然了，这也就是建议而已，他很清楚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因为一切的可能早就被他彻底堵死。

保护自己是强制性的行为，无论沈沁小姐怎样努力都改变不了，只能乖乖接受其带来的快乐，而她对自己的反抗是基于“被害”这个前提，能力影响下她只会越来越潜移默化的接受这一切。

甚至她反抗的越强烈，「被害意愿植入」就能让她变得更加愉悦，反而会加速这一进程。

所以说啊，当沈沁落入自己手中的那一刻起，就只有一条路留给她了——一点点遗忘有关沈河的一切，让体内的种子生根发芽，最终恶那个堕。

这和林月的情况其实有些类似，但刺客小妹妹一开始可是毫不知情的，而沈沁则要在清楚这些状况的前提下，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痛苦和挣扎。

不过他可不会让对方知道这些，不然可就没乐子了。

“你……这个恶魔！”

沈沁脑子里一团糟，也的确没太仔细思考。

不过她知道许时肯定没那么好心，所以还是红着脸厉声控诉，“总有一天，你会为这些所作所为而后悔的！”

“其实我现在就有点后悔。”

许时闻言并不恼怒，只是很遗憾的叹了口气，“我有点后悔太早杀掉你哥哥啦，让他看着你一点点沉沦可能会更有趣？”

这话一点不假，一般来说都有把苦主绑起来撑开他的眼睛让他看的精彩环节吧？就像之前自己对夏无忧那样……许时也不是没想过这么做，但还是那句话，万事有度，弄不好没准适得其反呢？

所以还是杀了沈河更安全些，洗掉的主角才是好主角嘛。

“……我杀了你！给我去死！”

这话很好的触碰到了沈沁的雷区，少女强撑着上前想和他同归于尽。

“安静。”

然而这自然是徒劳无功，许时只是略微晃了下手杖，沈沁就如同定格般僵在了原地。

“噫噫噫噫！”

下一秒，她便仿佛触电般剧烈颤抖起来，软泥一般瘫倒在地。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沈沁小姐。”

许时轻轻摇了摇头，“我的原则是事不过三，所以我劝你最好乖一点。”

只能说人是很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改造沈沁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所有。

比如说防止她失控的安全阀——虽说改造的主要部分在精神层面，但她的身体许时也没有放过。

虽说之前他否定过调整对方的身体敏感度什么的，但后面一想这似乎也不冲突啊，索性便还是加了进去。

现在的沈沁感受到的也不是痛楚，而是由其转化而成的愉悦——只要许时愿意，随时都可以对此进行调节，为的就是能将她牢牢掌控在手心。

最大值的情况下，哪怕是无意间的触碰，都能让她瞬间升天。

也不得不说江澄澄的业务水平之高，一开始他的想法是打造类似的衣装，就像里那个番一样……但那样做的效果，自然远不如直接对本人下手，衣服是可以脱掉的嘛。

“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宽容了哦。”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沁道，“不如我每天给自己安排一百次刺杀？”

沈沁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委屈。

她很清楚这话的潜台词，真是那样的话，恐怕一天都用不了，自己就会将有关哥哥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