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外头的天都快亮了,周南终于松了口气,再这样跑下去,自家爷非得愈发伤重不可,好在一场大雨,拦阻了东厂的去路,也是栾胜急于惩罚苏幕,这才停留在此处一夜。
如此,才给了沈东湛追赶的机会。
“爷,天都快亮了!”周南压低了声音,“这里面怎么还在交手?”
难道夫人扒皮扒上瘾了?
“夫人真的拆了这老阉狗的骨头,这么大的动静,拆了这么久,那老阉狗的骨头得有多硬?”周南喋喋不休,“爷,咱要不要去帮忙?”
前面乱成一团,闹得这般不可开交,沈东湛心知这肯定不是母亲的手笔。
“娘的功夫奇高,岂会在意这些腌臜东西,必只冲着栾胜一人而去,眼下乱作一团,肯定是有别的缘故!”沈东湛眉心微凝,“所有人按兵不动,周南,我们去探探!”
周南颔首,“是!”
愈发靠近了,周南才发现,自家爷所猜,句句属实。
这里哪儿有什么侯爷夫人,分明是一帮江湖人来寻仇,找上了东厂的麻烦。
沈东湛环顾四周,没发现苏幕的踪迹,却发现了被劈碎的囚笼,不由的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剑,尤其是见着满地的血,也不知道是谁的?
蓦地,帐中有黑影被震出。
栾胜不紧不慢的从帐内走出,睨着倒伏在地,伤得不轻的黑衣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说清楚了,便留你一个痛快。”
“狗贼!”黑影咬牙切齿,“叛徒!”
只这“叛徒”二字,让栾胜面色陡沉,仿佛已经猜到了些许,“天族居然还有人活着?”
“活着,就是为了要你命!”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忽然甩袖,刹那间银光乍现,暗器毕露,直冲栾胜而去。
帐门骤开,年修正扶着苏幕往外走。
“爷?”
“少主!”
电闪火石间,栾胜掌风凌厉,瞬时拍开了袭向苏幕的暗器,寒光过后,殃及一旁的蕃子纷纷倒地身亡。
“救人!”沈东湛快速扯上遮脸布,几个落点便置于黑衣人身侧,“跟我走!”
周南狠狠摔下烟弹,瞬时逃遁无踪。
苏幕顿松一口气,登时眼前一黑……
“爷!”
其后发生何事,苏幕全然不知,她之所以拼着一口气出来,就是怕栾胜万一真的下手……好在,无恙!
无弦能安然无恙,亏得沈东湛眼疾手快,只不过沈东湛自个还有伤在身,这会触动旧伤,面色苍白得厉害,尤其是在晨光之下,整个都白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