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玉霭还在执着什么?难道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身份吗?
“不,你让开,只要……只要我把门打开了,这个梦就会醒了。”符玉霭神色麻木,偏执地想要挣脱旌席的钳制。
但旌席哪里肯放手,符玉霭的手已经烂得不成样子。
那双稍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的玉手,软绵绵又温暖异常的手。此刻全沾满粘腻的鲜血,连骨头都是冷的。
旌席只觉胸腔里翻江倒海,全身的血液都倒灌回大脑,“什么梦!陛下,是您还在做梦!”
“我——”符玉霭停了几秒,愣愣地看向旌席,但或许是烧得太厉害了,不管如何努力,眼神都难以聚焦。
“陛下,跟我走,您不必求着摄政王把您留下,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不离开您。”旌席心如刀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符玉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也是他杀贞谦的原因之一。
符玉霭却爱又没有安全感,贞谦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监,无依无靠,又是看着符玉霭长大的,自然不会抛弃符玉霭。
可换了旁人,哪里能得到符玉霭的这般纯粹的信任。
小皇帝自卑又怯弱,他太怕糟糕的自己被人厌恶。
他认为亲缘胜过一切,只要他和摄政王是亲兄弟,摄政王就永远不会抛弃他。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相信我。”旌席一字一句盯着符玉霭的眼睛认真地承诺。
但符玉霭却似乎在旌席深邃的眼睛里看到了当初在山里将他绑了手,一个人丢下的人。
“不……不!”符玉霭尖声喊叫着推开旌席,想要再次把手割破去打开石门。
[三崽趁现在!]
[收到!]
两人推搡间,符玉霭的手倒是没再新添伤口,旌席却被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鲜红的血液从旌席手掌里奔涌而出,符玉霭吓得一动不动,即刻便又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推了旌席,才导致他受伤的。
“对不起,我——”
“陛下!”
“咯咯咯——”
同符玉霭的声音一道响起的还有符怀冀喘着粗气的担忧的呼唤,以及——
被血液喂得睁开了眼睛的神兽,还有缓缓打开的密室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