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低头想看清构造的时候,若有若无的玫瑰香气从手心袭来,莫名地让他想起了顾玉霭。
鬼使神差,言衡第二天去见顾玉霭的时候戴上了胸针和袖扣。
“你又来讨什么嫌?”鸣霜抱着臂站在门口,眼底却是掩不住的疲惫。
言衡原本不想理他,但看他这副样子,开口问道,“昨晚怎么了?”
“托你的福,孕期反应太大,吐了一晚上又开始发烧,刺激到了心脏,现在还没醒。”鸣霜陪了一晚上,这才发现顾玉霭的身体差得不成样子。
不知道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一想到顾玉霭是因为这样才瘦了一大圈,心里更加难受,心疼得他只想把言衡和玄京都吊起来打一顿。
言衡心头一震,昨天他还拉着人在浴室胡闹了半天。
“医生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正常现象。”鸣霜也很无力。
言衡下意识摸了摸胸针,“我想进去看看他,不会刺激到他。”
“你最好是。”鸣霜眯着眼看着他,许久才侧身让开道。
但鸣霜也没走,就那么站在言衡身后看着他,只要顾玉霭一醒,他就把言衡踹出去,免得又吓到上将。
言衡不知道鸣霜在想什么,满心满眼都是病床上昏睡着的人。似乎是因为高烧一场,昨天浴室里水润红嫩的嘴唇此刻有些苍白,甚至干裂。微弱的呼气在氧气罩里打出一层雾气,小小的脸陷在被子里,怎么看怎么惹人心疼。
“唔。”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有人接近,顾玉霭无意识地哼了一句,嘴唇动了动。言衡想听清顾玉霭在说什么,俯身刚听到个“星”就被鸣霜警告性地攥住了肩膀。
“安分一点。”鸣霜用气音说。
言衡眯了眯眼,对鸣霜这种以顾玉霭所有者自居的态度十分厌恶。
“星星。”
这次顾玉霭的声音清晰了一些,在场的两人都听到了。
攥着自己肩膀的力度不断加深,鸣霜在催促他离开,言衡犹豫再三,既想要弄清到底什么是星星,又怕自己再次刺激到顾玉霭。
最终他还是妥协,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拽住了。
低头一看,顾玉霭正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的衣袖。
确切地说,是看着他手上的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