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从急诊出来的时候,方玉霭的情况并没有医生和江照说得那么轻松。
他需要手术,但是这些年方玉霭的病历都在国外,不能贸然手术。
方玉霭也不希望江照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怕江照知道了,裴镜洄就会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方玉霭后悔自己贸然回来了。
“方玉霭,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江元聘沉着脸坐在病床前,黑色的眸子里是无法忽视的戾气。
他在气方玉霭。
气方玉霭回国没告诉自己。
更气方玉霭连要手术都不联系他。
要不是当年方玉霭在这家医院住了很长时间,要不是这家医院恰好是他出资的。
可能方玉霭做完手术他都不会知道方玉霭又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又经历了一次生死。
“没什么大事,你不用管我的。”方玉霭回了神,目光平淡,看向江元聘。
对方的衣服有些褶皱,脸上还有疲色,似乎是连夜赶过来的。
“我昨天在外地开会,半夜收到院长的电话,说你情况严重,需要做手术……我叫秘书赶紧定了机票回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能喝酒,你……”
江元聘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起初语气很严肃,很凶,但越说,江元聘的呼吸越乱,眼眶都红了,一字一句都带着哽咽。
“下次不喝了,没事咳咳咳。”方玉霭刚想安慰人,但他的身体可不会像他一样嘴硬。
这一咳起来,方玉霭便停不下来。
江元聘吓坏了,也不敢再继续怪罪方玉霭。
“快,给他看看,他怎么了。”江元聘把位置让给医院。
方玉霭咳嗽没一会儿就停下了,但又开始干呕,医生护士将他围住。
“咳咳咳——”
被挤出外围的江元聘看着方玉霭消瘦的肩膀,像蝴蝶翅膀一般扇动,就像下一秒就要飞走一般。
但方玉霭没有飞走,他的咳嗽和干呕都随着口血不断溢出来的鲜血停止了。
他没有变成蝴蝶,他变成了断线的风筝,轻飘飘地瘫软了下来。
“老板,公司那边,今天还过去吗?”
手术室外,江元聘将外套脱了下来,领带被他拽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