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镜洄不相信,他不信方玉霭会突然病成这样。
只是方玉霭似乎在那晚流血之后把所有的精力都流干了,即使后面医生说方玉霭的情况有所好转。
但人却一直没醒。
裴镜洄没办法把昏迷不醒的方玉霭强行带走,江家兄弟看着裴镜洄每天厚着脸皮来蹲点,但也没把人撵走。
虽然每天都有人守着方玉霭,但遗憾的是,方玉霭大病一场醒来之后,身边却没人。
昏睡许久的方玉霭对世界的认知有些模糊,等他慢慢适应清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有人推开门进来。
“你好。”是个冷艳贵气的女人。
方玉霭脑子还有些混沌,但依旧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眼熟。
“你好。”长期昏迷使得方玉霭的声音粗粝沙哑,说了两个字之后只觉得喉咙干得快要冒烟。
他没力气起床给自己倒水,但眼前的女人似乎也没打算贴心地给他倒杯温水。
“方玉霭是吧。”女人自觉地坐到椅子上,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着方玉霭。
就像在看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满眼都是厌恶与嫌弃。
或许是醒来有些敏感,方玉霭很快便察觉出对方不喜欢他,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丈夫姓江。”女人捋了捋耳根的头发,“今天来这里呢,是想请你帮个忙。”
方玉霭眨了眨眼,他想起来了,这是江老夫人。
他生物学上的母亲。
“请你离开我的儿子,把我的儿子们还给我,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与刚开始的虚假寒暄不同,当江老夫人提到自己的儿子时,手指下意识地开始颤抖。
说话的时候肩颈神经质地抽搐着。
高贵端庄的气势一瞬间消失殆尽。
涂着正红的口红的嘴唇上下翕动,艳色眼影在眼皮上翻动,瞪大的瞳孔定定地看着方玉霭。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方玉霭下意识不去看江老太太的眼睛,视线下移,看着自己攥红了的手指。
这时候方玉霭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渗出。
“只要你肯把小照和元聘还给我,你要什么都可以。”
“砰——”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推开,率先冲进来的是怒不可遏的江元聘。
“给我把嘴闭上。”江元聘阴沉着脸朝江老太太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