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始作俑者像是炫耀般叫了一声。
严书凛看了一眼那水牛,后者乖巧地移动了个位置。
“谢谢你。”李玉霭开口,嗓子沙哑得厉害。
他在谢严书凛把他从雨水里带回来的事。
严书凛没说话,将药碗摆在了李玉霭面前。
看着空气中氤氲的雾气,李玉霭觉得眼眶有些发烫,脑中闪过李娇的面庞,“我妈呢?”
“埋了。”严书凛看了眼药碗,“可以喝了。”
“哦,谢谢你。”李玉霭想问是埋在了哪里,他想去看看。
但看着严书凛冷冰冰的样子,他只好先把药喝掉。
“除了谢谢还会说什么?”
就在李玉霭皱着眉头将苦苦的药喝下去时,严书凛嘟囔了一句,但李玉霭没听清。
“什么?”李玉霭放下药碗。
那药苦得他小脸皱成一团,舌根都是苦味,使他不得不吐出舌头来缓解。
严书凛的目光落在李玉霭红艳的舌头上,喉咙下意识滚了滚,急忙拿起药碗往外走,“你先休息,等你好了,再带着你去坟地。”
说完便嘭地一声关上了门,脚步慌乱地往厨房走。
留在房间里的李玉霭觉得奇怪,只觉得现在的严书凛和昨晚在雨幕中冷眼看着他,让他求他的严书凛很不一样。
但很快,李玉霭便觉得困倦,身上也有些发冷,便困在被子里睡去。
来到湖村之后,第一年他还愿意往外走,但他发现湖村的人似乎不是很喜欢他。
他们都骂李娇是婊子,说她克夫。
克死了李玉霭的父亲,这才嫁给了赵老爷子。
李玉霭记得第一次见严书凛就是在两年前被人欺负的时候,他看到严书凛冷眼看自己被欺负,但却没及时帮忙。
那个时候李玉霭觉得严书凛是想要自己求他,但现在看来,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严书凛似乎还挺好的。
闭上眼睛之前,李玉霭再次打量了一番身处的屋子。
他还不知道严书凛的情况,只知道对方的父亲似乎也死得很早。
刚刚在门外和严书凛讲话的人是谁?
一些问题在李玉霭脑中盘旋,但他的脑子似乎承受不住这么多的为什么,只能在熟悉的药香中进入梦乡。
从醒来第一秒,李玉霭就觉得房间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直到意识迷离,他才觉得这香味有些熟悉。
熟悉得很温暖,让他想起自己刚死去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