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见了笑道:
“人族兴盛,妖类气数该尽,不过魔乱却是会起!这些魔头念障生来凶顽刁狡,幸而你父新得那宝物有用,该当魔头限至。那六门六道转生轮并非魔宝,也不是佛器,实乃是纯阳道家至宝!”
听到这里,赤未央早已知道这少年是谁了,不由心中更是欢喜:
“葛枫,我得不到你,抓了你儿子去用,你会哭吗?”
可她还是没有动手,因为驼背老者正说隐秘:
“此宝虽然厉害,无奈你父亲境界,不能尽情施展,稍微被魔头警觉,至多斩掉他们的躯壳,念头意志仍是不能消灭,所以还需要时间。”
驼背老者此时也落下一子,然后说道:
“小武,你父亲或许会冷落你母亲,并压制你那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你得谅解他。身为一天之主,心又怀更大志愿,很多事是不得以而为啊。”
听到这些,葛武低声回应道:
“我明白的...可我哥有些怨言,说父亲过于贪色,也对狐族打压过甚。当然了,我哥是怕父亲因为女色耽误功德修行,说只女人一个,还不能满足其欲壑。这般多,早晚后宫会乱,怕殃及母亲。”
驼背老者听了不由又笑,惹得正听到趣处的赤未央很想咬死他!
“女人多贪虚名,只要你父亲身居天主之位,哪个也不敢起大的异心!而且你父亲修炼神魔之功,精于虚实变幻,非一般男子可比,不用担心他。倒是你哥,受到妖言迷惑,需要换个地方了...”
那葛武一听,有些焦急起来:
“师伯,我只是一说,不用告诉给我父亲吧?您和几位老前辈,对我们都有不少恩德,这事只需你们开口,我哥必然会听。”
那驼子摇头道:
“你哪知就里。一则你哥已然不同往日,恩威渐起;二则我们与别人不同,我更是向来不好管人闲事。照你所说,你哥手下妖王归心,更有天机子、金石兄等旧友,若论交情深浅,也不弱过我们多少,就没有人劝他吗?”
葛武愣了一下,不再答言,似在专心一意地下棋。
那驼子说完了这一席话,两眼渐渐闭合,大有神倦欲歇的神气。
赤未央这时虽在留神偷听,一边还贪看那葛武的丰仪,渐渐看出其脸形气质像极了葛枫,晓得这个小子也不简单。
她也猜定驼子是葛枫老友,别的并未在意。
可想想驼子所说的魔头、魔念及魔宝,再结合人族、妖类的兴衰,还有自己和兄长的现状,越听越觉丧气。
听驼子之言,想自己所行所为,违了魔主之命不说,还坏了无数魔天生灵性命,若遇天劫,岂是自己之力所能化解?
“怕是必将遭报...”
一念及此,赤未央心中好生惶恐。
若照一年多前,她只在魔天中称王,虽然生性冷厉,但不贪淫,也不枉杀无辜。
可被兄长诱惑,吞噬了赤乘风后,吃其五淫毒气入身,又摆血河大阵,引无数杂念污秽入体,陷溺已深,淫性太重,迷途难返。
此时的她虽说惊心,也只一时不知怎样才好。
片刻后,略一寻思,心想:
“我即使从此回头,不去和外人往来,也决回不了魔天;纵使回了魔天,也受不了血气男息的诱惑!”
接着又想:
“这里天才众多,血肉更加美味,男子也个个英俊。反正事已至此,索性将错就错。现在制住这葛武,大不了先不害他,去和葛枫谈个章程,或许能随心任意,快乐一生呢!”
想到这里,她不禁眉飞色舞,对驼子底下所说的话,也不再留神去听,只把一双俏目,透过松针注视那美少年,越看心里越爱,忖道:
“你父亲若是不肯满足我,可别怪我对你下口。”
赤未央色令智昏,先看那美少年没什么本领,按天界说法,天仙后期而已。
而那驼子倒是初级魔将,仙君一二重的样子,可自己身为后期魔王,就算在这里也是中期仙王,自然不怕两人逃脱。
可她没注意驼背老者多时未曾落子,而手中却有微光闪烁,也没有看出少年青衫非比寻常,里面更是有几件护身遁逃的重宝悬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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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未央目光一冷,手中紫幡微晃,九根彩丝,比电闪还疾,分袭两人。
眼看驼子神色自若,还在缓神,并未觉察,一中此丝,便难自主。
就在这一眨眼的当儿,那少年倏地抬头望向自己这里,身上青衫微鼓,仿佛有金光一闪。
光华瞬间充斥眼前,耳中略有呼啸之声,定神再来看时,面前人影已无!
赤未央大吃了一惊,心知要坏,但目光扫过那洞府,还是不甘心:
“或许是传送法阵,他们躲里面去了。”
想到此处,她咬牙化一阵风就朝洞中冲去,可不曾想洞口怪石处,忽然升起漫天的黑红光华,向她当头罩来。
“葛枫!”
认出是神魔碑的熟悉光华,赤未央大骇,忙使幡光防身,欲待回身退走,可她前冲太快,已然来不及。
当时只见得有十数道宝光耀眼,“砰砰”几声大震,眼前一黑,身上一阵奇痛,又有好几双粉臂来扯,急慌之下,神志忽然昏迷,立时晕死过去。
过了有好一会,忽然觉着身子光赤,正被一个雄壮男子抱在怀中,温存抚摩,甚是亲昵,鼻间还不时闻见一股子温香。
赤未央起初还疑是在梦中,微睁媚目一看,抱着自己的不是葛枫,又是那个!
不由心中又喜又怒:
“好个色胚,也不怕我吞了你!”
她刚想运转法力,香气又来,立时身躯软绵,急忙侧顾,见两个美艳妇人正冷冷地望着她。
其中一个正玉手轻扬,把一些雾气送来,令她闻了,心荡神摇,春思欲燃。
见她醒来,葛枫并未起身,反而将她抱得紧了一紧。
赤未央早就有意,巴不得他如此。
先还故意强作起立,好多被异香侵袭,又被葛枫不住温存,早已筋骨皆融,无力再作虚意。
只得口里佯装怒道:
“你就这般做天主吗?我要去天帝那里告你,还不放了我。”
“林茵,你这魔功好像失灵了,怎么没能控制住她?”
葛枫有些狐疑,林茵则笑道:
“别装了!清醒着不更有趣,还不快些借她破境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