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平焘的脸黑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梅花县的县长,想不到下面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居然那么恶劣。
义家一看就是困难户,不说应该分配到困难补助,最起码军属的补贴要给到他们家里吧?
王光荣的脸铁青,他没有想到一个年轻女娃子当着他的面也敢对领导说这样的话?
这个叶公子是可怕,但他一辈子能来这里几次?
吴县长再想公平处事,可他能管到下面每个家庭吗?他一年能跑来这里几次?
县官不如现管这个道理谁都懂,到最后,领导还不是得听他们的汇报来解决问题吗?
所以,老百姓才乖乖的听话啊!
这个女娃,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阿萍为了抗婚,她已经把自己性命置之度外!
平常她到哪里去找领导伸冤?
好不容易盼来了领导,她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
“医生来了,快,病人在哪里?”
林豪急匆匆陪着公社的医生跑进来,两个人身上全是泥点子。
上气不接下气,脸上流汗,裤子快湿透了。
到了这时候,吴平焘不能事事都让叶天水出头了,他指挥着林豪:
“义家的小儿子发烧昏迷着,先看他,要不要送医院。
还有义家夫妻身上都有伤,也必须抓紧处理好。”
“谢谢,谢谢,医生,快,额儿子在房间里,昏迷着呢!”
义妈妈连忙把医生请进房间。
医生在里面检查了一下,出来看着王光荣,语气急切,这里,他只是认识这个公社书记。
“王书记,里面的孩子伤势很重,烧得热度很高,必须送县医院抢救。”
他再看看义家夫妻,建议道:
“你们也去医院一起检查一下吧,我看着这伤也不轻啊!”
王光荣慌了,如果真出了人性命,这个叶公子肯定会要了他的命!
他冲出去,对着缩在外面墙角的王土金吼着,“快去找辆牛车来!
快去!
出了事我扒光你的皮!”
义家夫妻因为担心小儿子,忽视了自己身上的伤痛,这时候都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站立不住了。
“阿公,阿婆,你们快躺下休息,额们马上送阿力去县医院看病。”
阿萍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劝说着义家夫妻。
“我先给里面的孩子打一针退烧针,再来给你们······啊呀,这个女娃也伤了啊?
哎呀呀,你们三个人都需要包扎一下伤口。”
医生这时候才看到阿萍身上的伤,大惊,急忙进去房间给义海力打针。
义家房子本来就小,里面挤满了人,叶天水看暂时也只能这样安排了,着急也没有其他办法。
他拉着吴平焘退出屋子,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一个个心情沉重,谁也没有感到肚子饿。
“小水,抱歉,让你失望了,我来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发现下面有这么多的黑心人啊!”
吴平焘惭愧又歉疚。
如果不是叶天水在来梅花县之前去了一趟凭祥市,正巧遇到义海平,帮他带信来到这里,怎么会知道村长借着权力强抢军人的未婚妻,打伤军人的父母家人?
像这样仗势欺人的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有多少?
“所以,焘哥,想要做好一方的父母官责任重大,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叶天水感慨。
他不会去指责吴平焘,这个社会太大,欺下瞒上,官官相护的事,每个地方都有。
从古至今从来没有绝迹过。
清官?哼哼,哪有那么好当的。
叶天水一点也不意外。
吴平焘:“我本来信心满满的,现在却突然感到压力山大啊。
这些人狗胆包天,根本就是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