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这一个月,姜微每天都找各种理由来探望傅晋深。
傅晋深被沈安安擦了一点粉底,装死的躺在床上,虽然故作坚强地起身,但别人一看都会觉得他是硬撑着不去看病。
每次姜微看过傅晋深后,都会说两句寒暄安慰的话再离开。
黛黛说姜微每次离开就直接去了傅老夫人的房间,不用猜了,肯定是去报喜的。
沈安安真想看看到时候姜微是不是还能笑得这么自得。
回神后,沈安安走到了床边,看着床上那个慵懒玩手机的男人,不由得想拍拍手。
论演戏,傅晋深真的非常有潜力。
病恹恹和病美人就是这么切换自如。
但凡姜微刚才要是能靠近一点,就会发现傅晋深脸上的粉底有点晕了。
“看什么?”傅晋深头也不抬地问道。
“粉底花了。”沈安安忍住笑意道。
傅晋深抬手擦了一下,指腹上立即沾了一些粉底,他微微蹙眉。
沈安安看到傅晋深花了的脸蛋,直接笑了出来。
傅晋深一把将她拽了过去,将手指上的粉底擦在了她的脸上。
“好笑?”
“没,没,我错了,我不笑了。”
“晚了。”
傅晋深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暧昧的气息流转,但他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反倒是皱起了眉头。
沈安安立即明白了什么,扶着他坐了起来。
“是不是腿疼?”
“嗯。”傅晋深隐忍道。
最近闻言加重了治疗的方式,所以不适感比之前更加强烈。
即便是他极力忍耐,犹如蚂蚁啃食骨头的疼痛依旧让他力不从心。
闻言说这是一个过程,只能靠自己熬过去。
让他无法忍受的时候就想一些开心的事或者人。
人?
傅晋深看着眼前满是担忧的脸蛋,伸手握紧了沈安安的手,但又怕自己发狂的时候将她的手捏碎了。
最后他还是克制地松开了她的手。
沈安安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抚道:“你等一下。”
说完,她跳下了床从柜子里拿出了药箱,然后拿出了一瓶按摩油。
她掀开被子,卷起了傅晋深的裤管。
“闻医生说这次的疗程会很难熬,所以我特意找他学了新的按摩,你稍稍忍一下。”
“什么时候?”傅晋深竟然从来不知道沈安安去学了什么新的按摩手法。
“偷偷学的,因为闻医生说我没有医学基础,学起来会很困难,我要是没学会就告诉你了,你肯定又要说我邀功了,还好我聪明,一学就会。”
沈安安满脸都是笑容。
“你这……这不是邀功?”傅晋深缓了缓不适继续开口。
“又没有奖励,邀什么功?”
“以后会给你。”
“真的?”
“嗯。”傅晋深颔首,深深蹙眉,“嘶……谋杀亲夫?”
“我轻点。”
沈安安放轻了力道,傅晋深的眉头也微微松了几分。
他垂着眸望着面前不厌其烦替他按摩的女生,不由得想起了父亲对他说过的话。
“晋深,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怎么?不打算让我给你养老了?”傅晋深淡笑道。
“臭小子,我说的是你总会找到一个乐意陪伴你一生的人,就像你妈妈。”
“我已经找到了。”傅晋深从容道。
“是吗?但愿吧。不过你要记住,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辜负最后陪伴你的人。”
“嗯。”
这句话之后没多久父亲被炸得粉碎。
而他也瘫痪在床一蹶不振,那个曾经让他觉得一世一生的人转身就离开了。
他觉得那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让他这么颓然地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