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工,她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现在全都戴在身上。
太奢侈了。
宴会定在栖城最大的酒店——江城大酒店。
江岁愉被贺老牵着,在众人面前正式介绍了身份。
今晚过后,她正式改名——贺岁愉,是贺家唯一的亲生女儿。
同样的,改了名的江豫霏也来了,身上的贺家女儿标签依旧存在。
在众人面前,贺家人依旧是她的家人。
贺岁愉对这些没那么在乎。
只要江豫霏不惹事,她也懒得管她。
只是贺岁愉没想到,假千金女配还是不死心,一直记恨着上次的事,一心让她在认亲宴上出糗。
贺岁愉跟着贺老跟贺家的亲戚打招呼,中途服务生递给她一杯酒。
要给长辈敬酒,贺岁愉没在意,一口气喝掉大半杯。
认识了一轮又一轮亲朋,贺岁愉笑的脸都快发僵了,果汁和酒也喝了不少。
她酒量不好,得去卫生间吃点药提前压制一下。
距离卫生间还有两步时,她意识模糊了起来,头晕的不行,身体发热的同时软绵绵的。
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避避,一个陌生的男服务员突兀的扶住她的胳膊,手伸向她的腰身,“小姐,我扶你去房间休息。”
贺岁愉顿觉不对,高跟鞋重重踩上对方的鞋子。
那人吃痛空隙,脱了鞋子,通过酒店的长廊往露台跑。
男服务员在后面追。
她跑的快,莹白小脚踩在走廊黑色瓷砖上,脑后的发簪因为惯力脱落,发髻散开,轻柔顺滑的乌发随着天青色的裙摆飞扬。
露台是她唯一的出路。
跑了没两步,意识模糊,也不太能看清眼前的东西。
隐约发觉走廊墙边站着个俊朗挺拔的男人,穿着规整的西服,应该是宾客。
腰身半斜,不知是在抽烟还是躲闲。
贺岁愉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拉起男人的手腕跑到露台,躲在男人身后,抓着他的西服衣摆。
绵软的声音带着细喘:“先生,帮帮我,帮我把那个服务生赶走,他要害我,你要多少钱都行。”
空气安静了片刻。
就在江岁愉想看对方长什么样子时,一道冷沉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夹杂着几分嗤笑:“这倒要看看贺小姐一晚值多少钱了。”
时隔一年,男人声音依旧好听,经过时间的打磨,多了几分醇厚,如同隐匿暗处的古老深泉,宁静而魅惑,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是他。
他居然回来了。
贺岁愉脸色陡然一变,心跳几乎停止。
熟悉冷香随风沁入鼻腔,勾起莫名的生理反应,手里抓的舒适布料只觉烫手。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体内又矛盾的发热。
身前是说过要弄死她的烂黄瓜男人和想害他的服务生,身后是露天泳池。
贺岁愉迅速松开拽着男人西装的手,后退两步,小腿抵着泳池壁冰凉的瓷砖。
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捂住脸,发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你今晚什么也没看到,别弄死我。”
贺岁愉留下这句,毅然决然跳进泳池。
她喝了不该喝得东西。
前有狼后有虎。
除了让自己清醒,别无选择。
江言程转过身的同时,耳边是扑通一声落水声,幽深瞳眸有一瞬间缩大。
江岁愉不会游泳。
转身看到她头冒出水面,抱着胳膊的同时不忘低头,挡住自己的脸。
可怜的跟个湿漉漉的小动物似的。
贺岁愉会游泳。
男人冷嗤一声,脱了西装外套丢在泳池边。
伴随着脱掉的西装外套,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散发出的冷冽气息。
薄唇吐出来的字冷的掉冰:“沾了脏东西的物件,没有让我再看的价值。”
他冷蔑的眼神觉得多看她一眼都是浪费,迈开大长腿离开,身上单薄的黑衬衫被冷风吹的鼓起,背影清薄孤傲。
体内药劲太强,又怕那服务生再来,贺岁愉一直待在水里,额发贴在颊边,冻的嘴唇直哆嗦。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外面一声凄惨的吃痛声,有点熟悉。
宴会厅。
好一会儿没见女儿,贺佑年问许姝:“小愉去哪儿了,去卫生间也不该这么长时间啊。”
话音刚落,有服务员进来说贺小姐出事了。
把握全程的江豫霏跟在贺父贺母身后。
【贺爸贺妈怎么还不来,再不来你们刚找回来的女儿就要被冻死了,又冷又热。】
【江豫霏真是狠人,就不能和谐相处吗,非要搞的你死我活的,我就想当几天咸鱼,很难的心愿么。】
【刚回来没多长时间就要二进医院,也不知道是贺家克我,还是我克贺家。】
贺家夫妇神色匆匆,快走到露台时,听到贺岁愉的心声加快脚步。
跟在后面的贺豫霏则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这是直接在露台上干腌臜事了?
这不比在酒店房间里弄刺激。
不错,这人会办事,事后要多给他点钱。
几人到的时候,贺岁愉一半身子浸泡在泳池冰冷刺骨的水里,趴在泳池边的上半身裹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