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贺家时,保姆帮贺岁愉收拾为数不多的东西,除了小沙发上那件黑色西服,病房和她住进来时没什么变化。
盯了那件已经送去干洗过的西服半天,贺岁愉还是没想出来处理办法。
当时中了药,身体难受,脑子也不太清醒。
他那句:脏了的东西,没有再看的价值。
贺岁愉听的很清楚。
连看一眼都厌恶,想必也不会再要了。
贺岁愉不想带回去,走时保姆说:“这件衣服我看还挺新的,应该没穿过两次,丢了挺可惜的。”
黑色定制款西服,做工精致,布料舒适,且价值不菲。
贺岁愉脑子一热,让保姆把衣服塞进了衣袋里,带回贺家。
她当初是等江豫霏完全搬出贺家后,才回出租屋收拾东西搬来贺家的。
贺老这次回家临近春节,就没回疗养院,老人家腿脚不好,在一楼主卧住下。
贺家房子占地面积广,所有的房间加起来得有二三十间。
贺爸贺妈住在二楼。
三楼是她和贺豫铭。
不过贺豫铭的房间留着也是摆设。
他今年大二,在学校旁边有自己的房子,大多数时间和女朋友住在外面,只有逢年过节或者贺妈叫他回家吃饭才回来。
整个洋房三楼只有贺岁愉一个人住。
从前江豫霏住在二楼,许姝心细,怕女儿住养女住过的房间心里不舒服,在她住院养伤的一个月打通了三楼位置最好的书房和衣帽间,按照她的喜好,专门为她装修布置了卧室。
所以贺岁愉的房间是三楼最好那间,朝阳宽敞,装修是她喜欢的清新温馨简约风。
光面积就是从前出租屋的三倍大,不仅仅是卧室,具体区域有衣帽间,阳台,独立卫浴和小书房。
贺岁愉挺喜欢她的卧室的,不过住了一个星期不到就被迫再次住进了医院。
这次一回来把手提袋往沙发上一丢,跑去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
刚晒了没多久,专属电话铃声响起。
是江奶奶的电话。
离开江家这一年多,贺岁愉始终和江奶奶保持着联系。
“喂,小愉,我听说你回家了,在贺家住的还习惯吗?”
贺岁愉甜甜一笑:“奶奶您别担心我,我爸妈对我都挺好,您呢,什么时候回来,去年都没回来过年。”
“人老了就变懒了,适应了这边的生活节奏就懒的挪窝了,过些日子吧,奶奶说不定哪天无聊就飞回去了。”
“好,奶奶您回来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去接您。”
“我听说言程这段时间回国了,你们见过没有?”
贺岁愉语塞了片刻。
见过没有?
连躲他都来不及,怎么敢往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