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愉被他说懵了。
什么不是他女朋友,还说不是烂黄瓜?
怎么可能。
到目前为止,剧情的预测就没有出过什么大错。
“我不信,大家都说蒋沅意是你女朋友,而且我之前亲眼看到过。”
江言程反口呛她:“我还说李云策是你男朋友,他之前带父母去过你家里,你肯定不承认。”
“我确实不承认,我和李云策确实没关系,我们只是朋友。”
他扯了下嘴角,“我和蒋沅意连朋友都不是。”
这屁话贺岁愉怎么可能信。
不是朋友,以前他前脚出国,蒋沅意也跟去。
不是朋友,一起回国过年。
不是朋友,一起参加慈善晚宴。
贺岁愉把话撂这儿了,“以前总是吧,我不管你们现在什么关系,我反正不想和你有任何……”
贺岁愉话还没说完,床头柜上她的手机响起。
江言程却刨根问底:“不想和我有任何什么,明明是你先不信守承诺,一声不吭的跑了……”
贺岁愉瞪了面前一副我有理的男人一眼,维持着好语气:“能不能先让我接个电话。”
她不想跟他撕破脸。
是学姐的电话。
电话接起,学姐咋呼的声音响起:“小甜椒!你现在在哪儿!昨晚那个帅疯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她昨晚回去的时候,小甜椒身边那个保镖被人压着,只看到了一个很帅的国男把小甜椒抱走的背影,硬是没追上。
后来问了那个白人帅哥,对方说他们俩好像认识,又问了保镖,说自家小姐确实和那个男人认识。
贺岁愉把刺耳的电话拿远了些,揉了揉太阳穴,“学姐,我没事,我和那人确实认识,昨天谢谢你的款待,等有空我请你吃饭。”
话音刚落,视线突然变暗,窗帘被人拉上了。
站在窗前的男人走到了床脚,恍若无人的一颗一颗解着衬衫扣子,健壮白皙的胸膛映入眼帘,宽肩窄腰,肌理分明,冲击感极强,男人味十足。
贺岁愉瞪大了眼睛,忙不迭拿着手机背过身体,身后传来一声轻呵。
她连学姐说了什么都没听清楚。
等电话讲完,侧身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入目一片白花花的身体。
江言程光着上半身站在床头柜前,眼里带着明晃晃的不屑,蹲下身去柜子里拿浴衣。
“有些人倒还真是荤素不忌,声讨别人是烂黄瓜,还不如反思自己昨晚为什么往陌生人怀里凑。”
贺岁愉也不管他有没有穿衣服了,掀了身上的被子站在床上,积攒了一早上的怒火往外喷。
“我不管你和别人什么关系,我不关心,也不在乎,就算你明天和蒋沅意领证结婚了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烂黄瓜这件事就当是我无礼。”
“我不计较你为什么把我私自带来这里,也不想知道你在阴阳怪气什么,我只知道,一年前我们就没关系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下床,刚迈出一只脚被人掐着腰压在绵软的大床上。
健壮的躯体覆着她,贺岁愉完全没有挣扎反驳的余地。
正气恼着,男人危险的眼睛凝她,一字一顿阐述事实:“一年前,我没有答应分手,你说的不算,你别作。”
就算他和别人结婚也和她没关系。
说的真好。
一年前也是这样,他说结婚,她视若无睹,一点都不在乎。
她总是这样。
她凭什么这样。
凭什么不喜欢他。
凭什么不把他放在心上。
凭什么能做到这么来去自如,让他一个人痛苦到底。
贺岁愉气的胸口大喘气,沁了水的眼睛跟水晶玻璃球般,直直盯着压着他的人,水润的眼睛里是男人同样寒凉的面容。
怎么会有他这样无理的人。
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这么不讲道理。
“我哪儿作了,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那么久了,你翻什么旧账,你放开我!”
她拍打他的手臂,挠他的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下颚线绷紧,朝她牵唇,“我翻旧账,我如果真的翻旧账,翻出来的就不止是这些,我应该掐着你的脖子问你,当时在酒店的时候为什么拉着我的手腕跑,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我见到你,是你先闯到我面前的。”
他深吸一口气,嗓音沉冷:“或者,我们之前的一切在你看来就是一文不值还令人嫌恶的恶心关系吗?”
眼前的男人赤身压着她,情绪和脾气在地狱门反复跳跃,平稳的面色仿佛一层薄纱。
贺岁愉觉得只要自己点一下头或者表达出任何认同的话,这层面纱会瞬间崩坏,寒冰和怒火两个极端会同时朝她喷射。
必须找到一个能安抚他的突破点。
可是,她实在不明白江言程来英国找她干什么。
心有不甘找她示威?
闲得无聊找她麻烦?
不管是哪样,她是真的不敢相信江言程和她会有未来。
不能想也不敢想。
既然没有未来,现在何必牵扯。
她只能干巴巴说:“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想你好,好好和你该在一起的人在一起,有些事情是强求不了的。”
男人面色好看了几分,手背贴上她因为挣扎热的发红的脸。
他听懂了她的意思,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你不是疑惑我为什么跑来找你,结果就在眼前,有些事情,我偏要强求到底。”
他喉头滚动,声音压的极低:“且——不死不休。”
贺岁愉瞳孔瞪大一瞬,很久也不见回神。
江言程以为这姑娘被吓傻了的时候,身下人猛的抬膝,他灵敏的制衡她的右腿,哪想女孩左脚踩上他的脚。
江言程吃痛放松力道,贺岁愉推开他往门口跑,房门打开即将逃离之际,男人揽着她的腰将人悬空抱起,丢回床上。
“别想和我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