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程给庄园医生打电话,说了贺岁愉的情况。
对方说非必要不吃药,更不要吃退烧药,先物理降温,多喝水。
江言程让人送了退烧贴来,贴在额头上,同时用沾了酒精的毛巾给她擦胸口,胳膊和大腿,让她一直喝热水。
喝到最后的结果就是贺岁愉隔一小时就要去趟厕所。
再测体温是中午饭前,三十七度,降下去了一点。
有效果就好。
江言程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去厨房做饭。
一荤两素一汤,都是偏清淡的家常菜。
贺岁愉没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小半碗。
饭后吃了些水果,被江言程催去午睡。
昨晚睡的早,贺岁愉睡不着,偷跑去阳台晒太阳。
江言程的房子两室一厅,典型的单身公寓,带着个大露台,伦敦今天难得晴天,是晒太阳的好时候。
江言程去卧室没找到她人,见到她在阳台,带了件薄毯过来。
贺岁愉觉得他太夸张了,“江言程,现在已经六月份了诶,都是夏天了。”
“今天有风,你低烧,披着保险,说不定出了汗就退烧了。”
贺岁愉披上,江言程陪着她旁边坐下。
贺岁愉把头靠在他肩膀上,享受着温暖舒适的阳光,想起早上没来得及说的事。
“其实你出国前我爽你约,是真的有要紧事。”
“什么事?”
她声音沉重了几分,“我去找你的时候,江豫霏突然联系我了,要我去墓园……她在我面前自杀撞死了,最后是叶鸣淮把她抱走的。”
“我当时还挺怕的。”
江言程确实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揽上她的肩膀,“不怕,已经过去了,我在。”
“江豫霏消失那段时间一直待在叶鸣淮那里,我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就是觉得被骗了,明明前些天叶鸣淮还来我家问我有没有江豫霏的消息。”
“后来他给我打电话说了原因。”
贺岁愉给江言程复述了遍叶鸣淮当时给她说的所有事情的起因。
“和我说了对不起。”
这件事江言程也无法评判,只是道:“这件事完全和你没有关系,不过从你描述看来,江豫霏是个不破不立的性格,她有罪,又走了自己预订好的最坏的路,类似于偏激的利己主义。”
贺岁愉支着脑袋深思,“我觉得叶鸣淮特别矛盾,给人一种让人特别生气又莫名觉得他可怜的感觉,你和他认识那么久了就一点没察觉他不一样么。”
叶鸣淮对江豫霏,她总觉得是有情的。
至于什么情,她不敢下论断。
或许叶鸣淮就是那种明知山有虎,偏要虎山行的人。
明知江豫霏有罪,还是控制不住靠近。
不顾一切靠近之时人却突然没了。
江豫霏的事或多或少给了她点启发。
世事无常,不抓紧现在,谁都说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后悔也来不及。
江言程摇头,“我出国后和他联系就少了,偶尔通几通电话,不过傅政博宴会那次,倒是他和我说你有娃娃亲的。”
“居然是他,原来是他。”
贺岁愉想到什么,拍了下江言程大腿,“我知道了,叶鸣淮当时肯定是故意给咱俩制造乱子,让咱俩闹矛盾,分散我找江豫霏的注意力,太腹黑了。”
“当时宴会上除了贺家和傅家没什么人知道娃娃亲的事。”
“或许吧。”江言程话锋一转,“虽然有误会,不过那次我是真生气,女朋友给自己下安眠药,刚醒就发现原以为送自己的礼物送给别的男生,还去参加娃娃亲家的宴会,放你身上你肯定也生气。”
贺岁愉难得撒娇,“那我还不是看你太辛苦了,想让你多睡会儿,才不是为了参加宴会给你吃安眠药。”
“好了好了,不说了,都是误会,过去了。”
她抱住江言程的胳膊,“以后不误会了,好好的。”
“嗯。”
江言程帮她盖紧毯子,两人小憩了会儿。
下午贺岁愉量体温,又升回了三十七度三。
江言程正考虑带她去附近的医院还是回庄园,老太太的电话打来了。
“言程,你发烧了?”
“不是我,是贺岁愉。”
老太太心里一惊,“你还真去找人家了?你把人从国内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