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的声音响彻起来。
独自行走在寒风之内的青年,脚步蹒跚。
“池觅的血脉本就有古神之血,有恶意。
炎冰树纹只能抽离气血,无法真正的祛除血脉之内的恶意。”
陈言眸光幽幽:
“你不敢去面对真正该面对的东西。”
夏寒舟呼吸一窒,他低喝出声:
“我正是因为无法祛除恶意,所以才从血脉出手!
恶意不会消失,只会离散,只会再度凝结,这就是世界本质!”
所以,他选择改变池觅的血脉,改变池家的血脉诅咒。
至于池觅身上的恶意,需要池觅自己去以意志压制。
他没错!
老人攥紧了拳头,他死死看着这个目无天下,大放厥词的后辈。
若不是对方实在惊艳,他早已就已经一巴掌拍出去了。
“我告诉你,就算是陆巡阳,也无法彻底消磨恶意!”
夏寒舟低喝:
“你在逸仙市击溃了恶意结晶,小子,你可能太自信了。
你那是击溃,但被你击溃的恶意结晶早就已经散入空气之中。
直到某一日,恶意会再度凝结!”
他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都在颤抖:
“你才入道,我理解你的心境,狂傲的确应该,但逆转世界本质这种事,是痴心妄想!”
他生气了。
他早就老了,他不会对常人释放情绪,别人也难以挑起他的情绪。
但今日,这个陈言做到了。
你凭什么一句话否定我半辈子的成就。
你凭什么一言不发的,就能装的像是看起来拥有陆巡阳也没有的能力?
你太狂了!
夏寒舟,从未见过这般狂傲之人。
只是,那青年一言不发,继续走着。
陈言面色颤动着,他的心在颤动,破圣境在颤动,无色果实在颤动。
破圣树,在颤动。
“我很渺小,我很伟大!”他心中低喃:
“我有破圣之树,我有破圣之心。”
他说给自己听,说给破圣树听。
破圣树上,那一枚无色果实在这一刻不断生长,好似下一刻就要成熟一般。
还差最后一点。
前方,风霜之内。
两道身影静静伫立。
“陈言。”
于思涎面色平静,他伸出手,整理着被寒风吹乱的衣领:
“你应该休息一下的,我等了好久,你为何不休息?”
于思涎有一些无奈。
他在等陈言,但陈旻不等他。
破限之争,已经开始了。
他无法抵抗陈旻,所以来找陈言。
打败陈言,获得陈言的凐蛰,然后再去抵抗陈旻。
他的身旁,陈芷禾如一个木偶一般站着,身体无法动弹,唯有一双眼睛无比骇然,无比狰狞。
陈言。
被烙陈封锁的旁系,也是与陈旻争夺凐蛰的破限者。
这是,命中的敌人!
此人活到了现在,怕是陈腾几人早已被其杀了。
她大意了。
陈言该死!
她如今已经成了于思涎的傀儡,但好在于思涎也是陈言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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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担忧的,就是此地的试炼执事。
对方,好像会帮陈言。
“陈言,我说过,我不杀你,我甚至感觉不是你的对手。”
于思涎开口:
“但有些事,不去做,会后悔一辈子,会一辈子也瞧不起自己。”
他双手牵动,一根根念丝盘踞在手指之上。
下一刻,阵盘凝结。
轰的一声。
墨色人影忽然袭来。
于思涎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凝结念丝是假,是为引诱陈言杀来。
真正的杀机,在四周两百米之处。
却见,陈言两旁两百米之外。
嗡!
十五个傀儡伫立在风霜之内,双手结印,十五道阵盘瞬间凝结。
吼!
一枚枚阵盘之内,蛟龙窜出,瞬间向着陈言冲杀而来。
于思涎正笑着,浑身白光闪烁,护身阵盘浮现。
却也在这时。
袭杀而来的陈言依旧是一拳轰出。
一枚光球凝结,爆发。
【巡天】,开!
【破虚】,开!
二品拳意,开!
于思涎眼里浮现出一丝怪异。
对方要直接杀来?
自己的护身阵盘可是青穹级……
“丙等啊!!!”
咔!
破碎之音响彻起来,炽白阵盘在于思涎怪异的眸光之中破碎开来。
轰!
这一拳直接打中于思涎的胸膛,随着‘咔’的一声,于思涎胸膛凹陷,整个人倒飞出去。】
轰轰轰!
于思涎摩擦冰面,直到很远才停了下来,他看着冰地,眼睛呆滞,血水自嘴角流出。
一下子,安静了。
他呼吸急促,艰难开口:
“优雅,我要优雅……这他妈!”
这他妈……
他争凐蛰……
争个毛线啊!
嗡!
一柄长剑直面陈言斩来,陈芷禾这一剑凝聚了本源境的恐怖气血。
下一瞬,却见那青年忽然张嘴。
陈芷禾的眸色都在狞笑,下一刻却是忽然一怔。
咔!
两排牙齿死死咬住长剑,陈言的嘴唇都被剑气斩碎,血水四溢。
蓦然间,却是一手探出,抓在陈芷禾的脖颈之上。
吼!
四周,十五条阵盘蛟龙袭来。
陈言身体一弯,就这么身影的揪着陈芷禾挡在自己身前。
吼吼吼!
一条条蛟龙就这么轰击在陈芷禾的身上。
噗嗤!
陈芷禾浑身破开血洞,血水飞溅。
一瞬间,她眼里惊惧闪烁,好在控制身体的一根念丝被这一击瞬间破碎。
陈芷禾对着于思涎嘶吼:
“放开控制,你个混蛋,我与你一起联手杀了他!!!”
于思涎咬牙,这一刻大脑快速运转。
“快啊!!!”陈芷禾嘶吼,于思涎却是根本没有放开掌控。
“我与他只是争夺,而你是想杀他,性质不一样。”
于思涎开口,双手结印,控制陈芷禾。
陈芷禾银牙紧咬,手腕一扭,对着陈言一剑斩出。
却是忽然间。
长剑无法斩出,她红唇开阖,浑身皮肤都在扭曲,汗毛直立。
一股无比痛苦的神色涌上面庞。
“你……”
她惊呼哀求的看向身后。
却见,陈言身体微蹲,一手已经刺穿她的背部,抓在她的脊柱之上。
血水流出,对死亡的畏惧,对疼痛的难以抵抗,一瞬间包裹了陈芷禾。
“求你,你不要……”
她哀嚎出声。
“啊啊啊!!!”
下一刻,她的身体被陈言举高,一手甩出!
咔!
脊柱断裂。
陈芷禾,死!
远处,于思涎的大脑还在快速运转,看到这一幕彻底呆滞。
所有思维竟是难以呈现为自己可以理解的言语。
于思涎瞬间发了一个抖,浑身上下,暴起无数个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忽然发现,自己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