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陈炁淡淡开口:
“我陈氏儿郎觉醒了不朽体,你很害怕?”
啪的一声。
陈曦鸢手里的水杯坠地,但杯中之水却没洒出。
陈炁扫了一眼陈曦鸢,淡笑一声:
“你一定之前是想要利用陈言,自己也没想到陈言可以走到这种地步。
你在害怕陈言,也在害怕我。”
陈曦鸢低着脑袋,感觉自己的秘密在眼前这位老人眼里根本藏不住。
但她以恶意结晶暗害陈言之事,对方还不知道。
一旦知道,估计可瞬间抹杀她的存在。
陈炁懒得理会陈曦鸢,遥遥看着远方,嘴里啧啧称奇:
“不朽体啊,怎么觉醒的,难道是得到了陆巡阳的秘传?”
他心中有所猜测,寻阳塔震动之事他也知道。
如今看来,陆巡阳口中的那个破镜之人根本不是安宇湳,而是陈言。
“小虎。”陈炁开口。
高天之上,虎执事连忙行礼,眼里亦是带着震撼:“大长老,您说。”
房间内,陈炁淡淡抬手:
“我说……”
啪的一声。
一股无形的劲力就这么突然出现,打在虎执事的脸上。
虎执事口中吐血,一颗牙齿都被打飞了。
但此刻弓着腰,根本不敢回话。
陈炁眼里浮现失望之色:
“你来钦州找破镜之人,就找了一个安宇湳,你觉得合理吗?
反倒觉得陈言不可被投资。
好端端的一个绝顶天骄放在你眼前,你看不见。”
陈炁深吸了一口气,他就是闭了一个关,怎么陈氏这些小辈越来越蠢的跟猪一样了。
虎执事连忙点头,眼里浮现惊惧:
“是我的错,是我糊涂了。”
啪的一声。
又是一巴掌。
“你说你糊涂有什么用,你都已经糊涂过了,我是怕你明天后天还是这么蠢。”陈炁低骂一声:
“陈氏要完蛋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就算拿不到破镜之人,也应该把陈旻接回族内。
陈旻在他看来,也是天才,绝顶天才。
但虎执事和陈曦鸢两人都眼瞎了。
以为陈旻输了一次之后,就不配被称为天骄了。
一百个安宇湳,比得上一个陈旻?
最关键的,还是陈言。
非要盯着一坨大便,看不到眼前的参天大树。
他失望无比。
虎执事艰难的吞吐空气,自己看似只是挨了两巴掌,实则一旦回到陈氏,他的待遇要被腰斩了。
仅仅是腰斩,都是好的。
该死的安宇湳。
虎执事心里低吼不休。
一口一个自己乃是破镜天骄,鼻孔朝天,就连他都相信了。
结果,真正的破境天骄陈言,他没看到。
本源空间可以化作大城,自身觉醒不朽体。
这不是破境天骄,这是什么?
虎执事心里叫苦不迭。
自己眼瞎了!
他希望安宇湳可以活着出来,这样他要好好的折磨对方几百年。
可惜,安宇湳已经死了。
见到虎执事这样,陈曦鸢更怕了。
陈氏大长老陈炁,外族人怕,本族之人更怕!
对方看似平和,但一旦出手就是雷厉风行。
陈长垣,怕也只是对方用来与夏氏对弈的棋子。
陈炁唆了一口面,摇了摇头:
“不好吃,没陈于浒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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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做的饭还挺合我胃口,这段时间应该已经躲在某个地方了吧,他女儿我也没见过。”
他笑了。
云梦陈氏这一家三口,都有点意思。
说不定,陈言那个一直神出鬼没的妹妹也是天才。
只是,他下一刻便眉头皱起了。
“陈言是不是在梦渊第三层自损了弃权牌?”
他的声音落下,一旁的陈曦鸢如梦方醒,连忙看向高考榜单。
只见,陈言的名字还在其上。
“是……是!”
陈曦鸢开口。
陈炁抿了抿嘴,继续吃面,只是皱着眉头:
“一个羽昶昇,两个肥遗。
陈言与那从金州来的宗家小弃女,能赢吗?”
陈炁低喃着,轻笑一声:
“倒是挺有牺牲精神。”
他摇了摇头,他了解陈言的崛起历史。
的确,有很多自我牺牲的地方。
比如,曾被杀手刺杀,自己舍弃队友帮助,一人去处理。
比如,在宫家,自己一人选择去杀李厚。
“如若回归陈氏,我倒要好好教教他,人不自私怎么活呢?
你说是吧,小鸢。”
陈曦鸢点头,面色难看。
外界,也是同时间响彻起一阵阵低吼声。
“他竟然自损了弃权牌,他没出来。”商云武大吼,心里后悔不已:
“为了叫我等出来,自己一人落入陷阱了!”
外界哗然一片。
陈言竟是涉身险地了。
有人感动,有人颤抖。
就剩下陈言与三堇,要怎么面对陈长垣与那两只肥遗啊。
怕是要有一场艰难大战。
可能,要危险至极!
“陈言危矣!”有人哀嚎。
…………
嗤嗤嗤………
陈言掐住一只肥遗的脖颈,右手与那肥遗脖颈接触的一瞬间,一股股黑烟溢散出去。
“呷!!!”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着。
这只肥遗在陈言意志的抹杀下死去了。
大地之上,羽昶昇浑身破碎,一道道血痕怵目惊心。
“意志!”
他发出一道自己都觉得荒唐怪诞的声音,双眸之中的癫狂都在消失不见。
不是茫然,是呆滞。
他还有力气,还可以施展剑境。
但什么都没做,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从高天之上走下来的青年,自己的一切力量都软弱无力了起来。
意志之主。
什么意思?
意志是什么?
他是什么的主人?
他是,世界的终极。
“哈哈哈哈哈!!!”癫狂的声音在大地之上响彻起来,羽昶昇像是一个疯子一般的无尽嘶吼着。
“既生我,何生他啊!!!”
他吐出一口口的血水,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诡异的酡红,癫狂而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