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佣相继离开,偌大又奢华的卧室寂静一片,除了傅晚眼泪掉在床单那极小的声音外,再没有什么声响。
良久,裴斯辰抬起脚步走到了床边,他手掌稍抬想去轻抚傅晚的发丝,可最终却悬空在半空之中始终没有落下。或许,他已经害怕尝到被拒绝的苦味。
“傅晚。”男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沙哑感,他双眸情绪似湮灭不安破晓般泛着曙光,可最终却被一片含着心疼的薄雾掩盖。“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回家。”
傅晚听着裴斯辰的声音,她缓缓抬起视线看着男人的眼睛,可此此刻她根本没有力气,看到的只有裴斯辰落在西裤边上的手掌,指骨上的蓝宝石沾染了血丝,他的手也缠绕着厚厚的白纱布。
傅晚的眼神,裴斯辰看不懂,但只能当做那是愤恨的情绪。
“我是这只手给你喂的媚骨香、对不对?”裴斯辰单膝低落,他的眼神似盛宴后的宁静,“我废了这只手给你赔罪,够么?”
“疯子……”傅晚看着裴斯辰的眼睛,她手臂颤抖着可却抬手轻抚裴斯辰的脸颊,又倾身去拥抱他,“裴斯辰……你很怪,对一个玩物一次又一次心软。”
“若只是想要一个玩物,我就放过你了。”裴斯辰轻抚着傅晚的秀发,他眼神缱绻温柔,“傅晚,你只会装乖而已。”
傅晚听着裴斯辰的声音,她泛红的眼眶中是十足的歉意,但又开口感叹。
傅晚:“你不是完美的禁锢者。”
裴斯辰:“我从未把你当过金丝雀。”
这偌大的栩生岛,他为王。
精心布置的栩生城堡,裴斯辰只是为了给爱人一个完美的家。
可他被药效折磨得无比变态的时光,一切丑态都被傅晚尽收眼中,他的扭曲让他自己都恶心,所以拼命想留住这份爱瘾。
可他的爱似夏夜海边最干燥的沙,攥的越紧,失去的的越快……
“裴斯辰……好痛。”傅晚紧紧的抱着面前的男人,她崩溃的哭诉着,“那种感觉蚀骨钻心,炙热像是落入无边的火海……你受了半年!半年……”
傅晚半个小时都受不了的苦,裴斯辰受了半年!
一切都是因为她……傅晚得知这些,怎么可能不为之动容!
“对不起……裴斯辰,对不起……”傅晚崩溃地落泪,他紧紧地攥着裴斯辰衬衫的袖口向他道歉,声音里的愧疚似不知深度的海,“真的对不起……”
从前,裴斯辰不想傅晚知道这一切,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傅晚落泪的双眸。
她笑起来很漂亮,浅浅梨涡圆润的眼眸,如粉玫瑰般开朗明媚。
可细细算来,这些年……他也没少惹傅晚哭。
“傅晚。”
“别恨我了。”
“求你。”
曾经京圈桀骜不驯的花花公子,此刻镜子里倒映的是他成为纯爱信徒的一面,他姿态很低抬眸与傅晚对视,没有祈求傅晚爱他,只是想傅晚别恨他,想他从前那些疯迷的行径被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