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赵大宽的心病,听夏梦说他会断子绝孙,赵大宽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夏同志,”赵海山赶紧跑过来,怒视夏梦,
“你在做什么?你何苦为难一个老人呢?”
夏梦冷笑,“我为难一个老人?他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为难?”
“这老东西犯了法,也没见你把他抓起来啊,”
“就算当着你的面,我也要说,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赵海山深吸口气,默默转过身,拉着赵大宽在一旁坐下。
天色渐晚,赵大宽一直嚷嚷让秦琴跟他回去,村民也跟着他闹。
派出所一直在做安抚工作,但没什么用。
最后,赵大宽也意识到秦琴是不可能再跟他回去了,于是认命一般的松了口,只要给他一千块钱,他就放秦琴自由,乖乖回家不再闹了。
当初他买秦琴花了六百块,这是他一辈子的积蓄。
太可笑了,秦琴本就是自由人,赵大宽买人犯法,不抓他不说,竟然还要给他钱。
但这事,夏梦上辈子偶然看到过一些实例,一些被拐卖的妇女若是被家人找到,家人跟派出所联合拯救那些被拐卖妇女很不容易,有些不放人,有些愿意放人但得拿钱。
上辈子夏梦还看过一个纪录片,一个大学生被拐卖后,嫁给一个老头子,然后被折磨疯了,老头子经常打她,两人睡在破旧的房子里,床下面喂着羊,跟畜生一起生活在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的脏乱程度,简直...别提了。
后来找到女人的家人,女人的父亲来了后,那个老男人竟然也有脸上去打招呼,女人父亲对老男人虽然没好脸色,但带走女儿的同时,竟然觉得老男人可怜,还给老男人了一些钱,甚至根本就没想过要报警。
夏梦上辈子看这纪录片的时候,就觉得荒唐!
现实也果然很荒唐,甚至都不需要什么逻辑。
赵大宽赖在派出所不走。
一直到晚上,秦琴的父母和堂兄到来。
秦琴的父母年纪并不大,四十多岁的样子,秦父面容威严、秦母面容秀美,举止优雅,堂哥二十多岁,更是一个长得很精神的年轻人。
秦父秦母来的路上似乎哭过,两人在看到秦琴的那一刻,都没忍住落了泪。
秦母更是丝毫不顾形象的抱着秦琴嚎啕大哭。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妈妈的心好疼啊!妈妈的心好疼啊!!!”
“啊!!!”秦母一边紧紧抱着秦琴,因为太用力,手都有些泛白,指关节紧紧抓着秦琴的衣服,另一只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痛。
秦父一个大男人眼泪也止不住的掉,却死死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高大的背影佝偻着,在这一刻莫名显得可怜起来。
秦琴的堂兄也不停地擦拭眼泪。
公安无言的看着这一幕,谁也没有出声打扰一家人的团聚。
不,就在这时,赵大宽忽然凑到秦父秦怀身边,舔着一张脸,笑着喊了声,
“爹!”
秦怀正低头抹眼泪,忽然听到身边有人喊自己‘爹’,当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长得黑黑瘦瘦,一脸猥琐,年纪比他还大的男人。
秦怀蹙眉,“不好意思,我应该不是你。”
“哎,是,你是不认识我,”赵大宽笑呵呵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