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到底年轻,才刚成年,经历和阅历都不够,哪里是陈霆这种老油子的对手。
刚想要解释,就被陈霆打断,陈霆大声质问,“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陈霆完全把握了,这场对峙的节奏,白露却焦急之下 ,特别是围观众人投向她的眼神,让她感觉压力非常大。
她之前也只是个普通女孩子,一直待在校园,相对单纯,之所以去夜总会上班挣钱,也是迫不得已。
白露一急之下,就大喊道,“是!但是...”
听到白露承认了,陈霆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看向围观众人,
“大家听到了,是她自己说的,她在夜总会工作,我可没有逼她。”
围观众人再没有疑虑,毕竟在很多人心中,能在夜总会工作的女孩子,肯定都是干那行的,好女孩谁去夜总会工作啊!
“咦!我之前看她长得怪乖巧,没想到是做那个的。”
“是啊,看着年纪不大,小小年纪怎么就不学好啊?”
“是啊,我要是她妈,我就一头撞死!多丢人啊!”
“就是,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儿,以后哪里还敢出门啊?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这男人不嫌弃她是小姐,她就该知足了,怎么还诬告人家强奸呢?”
“就是,一个当小姐的,矫情啥啊!”
一句句话,就像是一把把刀子,直直的插进了白露的心脏,她脸色煞白如纸,双手捂住耳朵,情绪崩溃的大喊,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是!呜呜...我不是!”
白露捂着耳朵,冲出门,挤开人群,直接跑走了。
看着白露的单薄消瘦的背影,杨凯旋冲陈霆举起大拇指,
“陈哥,还是你厉害啊!”
杀人不见血!
“这算什么?”陈霆虽目露得意,但嘴上却虚伪的谦虚道,
“一会儿,还有更精彩的。”
杨凯旋,“我等着!”
见白露跑走了,围观众人像是惩罚了什么坏人一样,一脸的满足和骄傲。
有的男人甚至还安慰起陈霆来,
“兄弟,古话说的好,戏子无情,婊子无义!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这种女人...,白送都不能要。”
陈霆笑眯眯的道谢,“你说得对!”
陈霆和杨凯旋坐上车,陈霆问杨凯旋,“知道白露老家在哪吗?”
杨凯旋,“知道,在皮革厂家属院。”
陈霆眯起眼睛,露出一个温柔却略显恶毒的笑,
“走!多叫些人!”
杨凯旋,“是!”
这些人刚走没多久,王楠就来找白露,但她上楼后发现,白露房间难得开着门,难道她起来了?
这段时间白露精神萎靡,活的浑浑噩噩,如果不是她给带饭,她一整天连饭也不吃,醒了就呆呆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看到白露终于有了振作的迹象,王楠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是,王楠走进白露房间,却没有看到白露,而且她房间还特别乱,被子仍在地上,似乎还被人踩了几脚,上面有几个黑乎乎的脚印。
桌子上的锅碗瓢盆不见了,水壶不见了,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就连衣柜里面的衣服也只剩下几件。
这...这什么情况?
难道白露想要换一个地方?要从这个地方搬走?
王楠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等到白露回来,于是看到隔壁房间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就笑着上前询问,
“阿姨,您知道这屋里的姑娘去哪了吗?”
这阿姨本来还一脸和善,听到王楠打听白露,脸色当即就是一沉,没好气道,
“不知道!我可是正经人,怎么可能知道一只鸡去了哪?”
王楠先是一愣,随即有些生气道,
“您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啊?”
阿姨不屑的嗤笑一声,“嫌我说话难听,她先别干那丢人的事儿啊!”
王楠不明所以,疑惑又带着一丝不悦问道,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干丢人的事儿啦?”
“您到底在阴阳怪气谁啊?”
这阿姨见王楠装傻,眼睛一竖,“你个小丫头装什么啊?你也是干那行的吧?”
王楠蹙眉,“干哪行啊?”
忽然,不等阿姨回答,好似有一道闪电自王楠脑子里炸开,那行?
难道是?
王楠先是一惊,紧接着面色一肃道,“阿姨,您不会觉得我跟露露是卖...的吧?”
“难道不是?”阿姨很是理直气壮。
“当然不是了!”王楠挺直腰背反驳,“您听谁说的,我们是卖的啊?”
阿姨蹙眉,但依旧大声道,“之前有个男人来找...”阿姨一指露露家,“找她,说她是在夜总会工作的小姐,那个男人不嫌弃她,跟她交朋友,还给她钱花,倒是那个女人不识好歹,明明是出来卖的,人家跟她睡了,完事了,就去派出所举报人家,说人家强奸。”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啊!”
“什么?”王楠震惊,“不会吧?阿姨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阿姨,“嗯,长得斯斯文文的,穿着一身西装,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
“难道是...陈霆!”王楠面色一变,嘀咕一声,“糟了!”
但王楠还是替白露解释道,“阿姨,您不要相信那个男人,他不是个好东西。”
“露露她确实在夜总会上班,但她也是迫不得已,她父母都下岗了,父亲还生病,家里实在没钱,她才去那种地方上班的,但她只陪酒,从未跟客人发生过关系,那个男人特意把她灌醉,才得逞,那个男人的确是强奸犯。”
下岗潮就要来了,但在下岗潮前,很多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被’下岗了,所以这阿姨一听露露父母都下岗了,父亲还生了病,心里就忍不住同情起来,因为她也下岗了!
之前她跟丈夫是双职工,生病全部报销,每个月还有不少工资,日子很是不错,自从她下岗后,家里一下子就捉襟见肘起来。
现在很多厂子都在裁人,她儿子和女儿都到了找工作的年纪,却死活找不到工作,家里只靠她丈夫一个人的工资活着,她每天晚上都愁的睡不着。
“这?那她也不该去夜总会上班啊?好女孩谁去夜总会上班啊?”
王楠语气透着无奈,“她父亲急用钱,除了去夜总会陪酒、卖酒,她短时间从哪挣钱啊?”
阿姨不再吭声,眼里飞快闪过一抹愧疚。
王楠,“阿姨,您知道她去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