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斟了一壶茶。

然后用一个白玉小杯盛着，手指轻点，问赵宣，“要喝吗？”

赵宣误以为楚歌这是在暗示自己，说的话太多了，该口干了，喝茶顺便闭嘴。

赵宣，“你在讽刺我？”

楚歌一脸真诚，“没有。”

四目对视，赵宣从楚歌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认真，这让他的怒火窜的一下就熄灭了。

在楚歌的注视下，还是端起了那杯茶，二话不说的一口喝完。

相比之下，楚歌一手托着杯子底，一手捧着杯子旁，宽大的白色袖袍在他一口一口慢慢品茶的动作下，轻轻晃动。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动作惊到了赵宣，还是赵宣从未接触过如他这般讲究的人。

赵宣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突然语出惊人，“你们神族的都像你这样吗？”

楚歌一脸不解，虽然不知道赵宣这话指的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什么？”

赵宣嫌弃，“喝个茶比杀人还麻烦。”

说完，他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喝。

嗯，味道还行，就是淡了点。

比起烈酒的滋味，这茶难免会显得有些寡味无趣。

他脸上的嫌弃更明显了，“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还没有酒好喝，烈酒配清风，滋味一绝。”

放在下界，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打完架后，买上几坛烈酒，坐在高处，一边吹风一边喝酒。

此时的他还年少，身体里的热血翻腾，还不懂人的心境不同，行事风格也会有所不同的道理。

在他眼里，楚歌的习惯处处与自己不同，就连喝个茶都这么磨蹭，不愧为神族的人。

都是一样的装模作样。

楚歌淡笑，并未明说赵宣的动作过分干脆，在品茶里，这样的行为过于粗鲁不讲究，会被嘲笑。

不是不想提醒，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他习惯了行事缓慢，万事讲究自然，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该如此！

赵宣性子就如他身上穿的红衣，鲜艳如火，有人会喜欢这样的性子，也有人会嫉妒，更会有人觉得这般性子太炙热容易灼伤，而嫌恶。

“习惯罢了。”

“习惯？”赵宣一脸匪夷所思，“我永远也习惯不了。”

脱口而出的回答，放在千万年后的赵宣回想起来，都觉得当时自己说的话太绝对。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是永远不变的？

后来他活的越来越靠近楚歌，喜欢品茶，学了一手好字，字体还与楚歌有九分相似。

楚歌没有因为赵宣的话生气，而是淡淡提醒，“你若是不吃，那我就收了？”

赵宣，“...不吃，我要吃真的，不是这些真气变出来的赝品！”

楚歌没搭理赵宣，大手一挥，随着他的动作，洁白的衣袍摆动，桌子上的饭菜消失得一干二净。

赵宣见楚歌不搭理自己，起身就往门口走，走到一半突然记起来。

楚歌这狗东西，在门口设了禁制，他根！本！出！不！去！

赵宣转身，瞪着楚歌，“解了，我要出去找吃的。”

他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即便是生气的时候，也会给人一种水波潋滟的假象。

眼睛太好看，以至于楚歌侧目望去时，不自觉的被那双眼睛闪到了。

楚歌不回答，被赵宣理解为故意不搭理自己，饿得不行的他，大步一转，径直朝着楚歌走去。

然后在楚歌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