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看出了赵宣眼中的难以置信，鲜红的手一路往上，握住了赵宣微凉的手指。

“我从未觉得你是邪魔，三界众生存在皆有他们存在的意义，你也一样。”

他声音低哑，分不清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的缘故。

赵宣手指一顿，“...你。”

无人注意到他的瞳孔狠狠缩了下，眼底深处有着不易察觉的恐惧。

为什么恐惧？

就连他自己这会都没想明白。

楚歌大手包裹着赵宣握剑的手，声音很轻，“我知道你的性子从不会受他人掌控，这把剑古怪，别再用了。”

话刚说完，后面连着五支箭齐齐射来。

情急之下，已经身受重伤的楚歌目睹赵宣身后的情况，二话不说把两人位置调转。

箭刺入身体的感受，很是难受，像是无数支冰箭万箭齐发，一起深深刺入骨头里。

赵宣，(⊙o⊙)。

他说不清心中的感受，眼睁睁目睹原本该刺入自己身体的利箭，一同射进楚歌身体里的想法。

因为说不清，所以他的唇瓣一直在无声颤抖，而赵宣却丝毫没有察觉。

他本能的松掉了握剑的手，双手一起张开，忙接住楚歌。

赵宣手指好几次想去拔掉那刺眼的利箭，可偏偏，手指碰到那几支箭时，颤抖的不成样子。

曾经在魔渊受了再大的伤，他都能淡定的为自己拔掉剑，如今到了楚歌身上，他根本不敢下手，唯恐...会出差错。

楚歌比赵宣更清楚自己的情况，身为天道，他已经违反了天道的职责。

不干预三界之内事情的规定，这次被他自己破坏的彻彻底底。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即便不死，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所以，他趁着还能说话，说出了自己一早就想说的心里话，“抱歉。”

抱歉，没能在一开始就护住你。

抱歉，原以为能护你周全，最后竟引得你被天族排斥，厌弃，欺负。

抱歉...不该抱着庆幸的念头，将你继续留在这个不适合你的世界里。

赵宣心中百感交集，抱歉这句话，是他一直在等的。

原本以为自己能从其他天族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结果，真正说这话的竟然是...楚歌。

一个算不上真正的神族，甚至与三界都没有太大干系的局外人，他反而道歉了！

赵宣心里滋味说不清，“别说话了，我替你疗伤。”

“不必，这样就好。”

“以后把剑封起来吧，这剑乃是噬心剑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凶剑，邪剑，对你不好，以往它的主人都下场不好。”

“...好，我会把它封起来。”

楚歌艰难的从赵宣怀里挣扎起来，挺直背脊，用尽最后的力气化为一缕白烟，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天帝带来的上千上仙有死有伤，总体来说没有神族死伤惨重。

楚歌刚一离开，恢复神智的赵宣就用自己的血使了个封禁术，把噬心剑封了起来。

然后消失在了一众人眼前，天帝还未反应过来，赵宣就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