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是谁呢，我好像真的见过她，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

脏兮兮的脸实在是看不清楚五官，只有一双眼睛格外干净明亮，炯炯有神。

对，眼睛，应该是眼睛很熟悉！

一旦找到了相似点，笙笙的记忆里倏地浮现一张没什么生气的脸。

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神情漠然地看着世间的一切。

她的脸带着一股死气，唯独双眼明亮，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和决绝。

“啊，我想起来了！”

笙笙猛地瞪大眼睛，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姜阳了！

前世她为了寻找二师姐的下落，来到了姜家，刚一说出自己是来找姜卿酒的，就被门卫打了出去。

几次上门请求，都被奚落一顿。

最糟糕的一次，是撞见姜轻雨，她差点就死在对方手里。

还好，她遇见了姜阳！

当时的姜阳可不是今天的小乞丐打扮，非常的好看。

虽然有些颓丧，但是那双眼睛却给笙笙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对脸都没有什么印象。

也是姜阳在最紧要的关头下救了笙笙，并且告知笙笙，姜家发生的一切。

以及笙笙最关心的二师姐的……

埋尸之地。

“小师妹，你想起什么了？”

关元白被笙笙的声音吸引了，咬着鸡骨头看她。

“没……没什么。”

笙笙摇了摇头，下意识看向二师姐。

姜卿酒静静地坐在那，神色冷淡，却还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笙笙面前，没有受一点伤。

笙笙没控制住情绪，跳了下去，扑进姜卿酒的怀里。

“……怎么了？”

姜卿酒摸了摸贴着她蹭蹭的笙笙，怎么突然一下子，又一脸想哭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二师姐，姜阳是个好人。”

笙笙蹭了蹭姜卿酒脖子，暂时充当八爪鱼。

【前世就是姜阳告诉我关于二师姐的一切事情，让我好好活着，离洛玉漾远一些，别被命运玩弄。】

当时洛玉漾的声望可不低，无论是修仙界、魔域、妖域，谁都不敢得罪她。

可是，姜阳就敢讽刺她，并劝诫笙笙离她远一些，免得天雷劈下来的时候，连累到旁人。

笙笙遇到过很多人，从来没有遇到姜阳那样特殊的人。

只可惜，这样的人并没有好下场。

在距离现在的十多年后，江州将会被妖族侵蚀，而姜阳也在那一天，看着无法改变的命运，而选择拔剑自刎。

【我刚才居然没有认出她，真是太可惜了！】

笙笙小眉头皱得很深，她必须打起精神，不能再被天命给糊弄过去！

【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姜阳绝望自刎！】

姜卿酒听着笙笙的心声，也有些意外。

看来笙笙的前世，不仅云渺宗的人死得惨，怕是整个苍茫大陆都没有几个活得自在的人吧。

.

夜色降临，江水城陷入夜幕之中。

屋内，五岁的笙笙正在假装睡觉，暗自研究阵法修炼。

屋外，关元白哭丧着脸，挨二师姐捶，剑法越发熟练。

一道结界隔绝天地，各自安好。

书房里，荧光石散发着明亮的光，墙上的山水画朦胧而唯美，云雾翻腾涌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陈倩雪站在窗边，望着姜卿酒院子所在的方向，眉头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