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永逸见状,轻哼一声嘲讽道。
“就凭你这等有娘生无娘养的孬种,也配与我争?”
宁云逍伸手抚过血痕,没接话,宁永逸带来的府兵也跟着冷嘲热讽起来。
“就是,大公子这样的天煞孤星,只会给人带来不幸。贤太妃娘娘心善宽厚待你,你就该离她远远的,以免害得太妃娘娘也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此言一出,随行宫人方才还带了几分怜悯的目光,也纷纷变得多了些许恐惧,毕竟……
宁云逍之母因他而亡的消息,盛凌皇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瞧瞧,大家可都是有所忌讳。我若是你,哪还有脸呆在这儿,做那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宁永逸见状,笑着逼近一步,看似相劝,实则嘲弄。
“什么玩意儿在扰人清净?”
一片唏嘘声中,一袭红衣的女子掀帘而出。
她负手立于马车上,瞧见队伍前头对峙的双方,缓缓勾起嘴角,明媚的笑容中又带了几分轻蔑。
“还真是些入不得眼的玩意儿,素闻昭王府三公子嘴臭如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说罢,江璃戈便跳下马车,笑吟吟地缓步上前。
宁永逸瞧见江璃戈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一个仗着江太后撑腰的和亲公主,倒真把自己当个宝了?”
“原来三公子还知本公主的身份啊。”江璃戈不以为意,“本公主乃正一品,而三公子无品无级,按规矩,三公子当行大礼才是。”
“我今天便是不行礼,你又当如何?”
“有句俗语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你是世子的弟弟,我自然不会动你。”江璃戈一脸的无所谓,“不过,我可以拔了你的狗爪子。”
说罢,江璃戈素手一抬,指向了宁永逸身边那个方才骂过宁云逍的随从,“来人,把那个不敬太妃娘娘的狗东西给我抓起来!”
江璃戈话罢,便有江太后派来保护江璃戈的人径直上前,径直抓了宁永逸的随从。
宁永逸自然不依,骂骂咧咧地就要让随行府兵与江璃戈的人动手。
“方才这狗东西辱骂太妃娘娘不得善终,大家可都是听见了的,三公子这是要……”府兵们刚要动手,就见江璃戈莞尔一笑道:“包庇他?”
贤太妃是当今圣上嫡亲的母亲,谁敢不敬?
如此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府兵谁还敢再动?
众人皆是停了手,看向宁永逸。
宁永逸也被吓得不轻,一张脸上既有被下了脸面的恼怒,又存了几许惧怕,一时间竟也不敢再接话。
“本公主与三公子素不相识,的确很难判断此事是否是三公子授意。不过我想,若昭王府自幼教的应当是长幼有序、兄友弟恭,三公子再怎么着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吧?三公子,你说本公主说得可对?”
江璃戈眉眼弯弯,说得一派天真,但宁永逸还是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今日,宁永逸若是道歉了,那便是“兄友弟恭”,自然做不出这等辱骂太妃的事儿来。
若是不道歉,江璃戈便要将这辱骂太妃的屎盆子扣他头上了。
江璃戈这是逼着他向宁云逍道歉呢!
思及于此,宁永逸屈辱地咬紧了牙,在小命与一时意气之间,终究还是做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