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谢令推不去,邓侯挽不留(2 / 2)

新语新编 山重疑路 3275 字 9天前

这心倒是踏实下来,

不过脑子反倒是疑惑起来——

自己和王悦接触的不多,

但他好像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怎么就把自己贸然的介绍给这一帮酒蒙子?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深意?

邓攸琢磨着,

看向王悦,

王悦此时正在和谢鲲谈得起劲,

“谢参军,大将军就没让你带个话?”

谢鲲抿了一口酒,

说道,

“瞧我这酒性,

沾点酒就忘了个干净。

大将军说了,

他三天后,

就到建康了。”

王悦点了点头,

算算日子,

还有个十几天,

就是丙辰日,

那可是司马睿的大日子,

这南来北往的,

都得来凑热闹。

更不要说至关重要的王敦了,

“哎,我问得不是这个,

襄城长公主的肚子,

还没起色?”

谢鲲也不避讳,

说道,

“你都说她是长公主,

哪还有戏?”

王悦低头想了一阵,

看向旁边的王羲之,

说道,

“要不,你出去躲一阵吧,

我身边不能没个人。”

王羲之刚喝到兴起,

正准备挥毫泼墨,

抒发一下内心的澎湃,

被王悦这一句话点醒,

说道,

“只怕是躲不过去了,

祖母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就挺着一口气,

不想给大王添麻烦,

可能也就在这个月了。”

王悦一滞,

这位老太太身份超然,

可以说是王家和司马家最重要的羁绊,

她要是也去了,

那些暗斗,

可能要变成明抢了。

说道,

“情况这么严重了?

看来的和父亲说,

让他提前准备了。”

王羲之自然明白王悦说的准备,

是什么准备,

但还是帮着遮掩,

说道,

“这身后事,

世将、世儒二位叔父已经准备妥当了,

大兄也在回来的路上了,

大王都亲自来过几次,

每次看到祖母都流泪不止。”

王悦没有接这个茬,

扭身又和谢鲲交谈起来,

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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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参军,

你再想想,

大将军肯定还有别的话。”

谢鲲举起的酒杯又放下,

捋着胡须想了想,

一拍脑门,

说道,

“嗐,看我这记性,

这酒不能多喝啊,

大将军说了,

这次回来啊,

和朝廷商量商量,

把将士们的家眷,

也都迁到江州去,

省得将士们的相思之苦。”

王悦点了点头,

他就觉得王敦不可能白白来一趟,

毕竟前段时间,

把两个造反的家伙杜弘、何钦都封了四品将军,

怎么可能这次不趁着司马睿高兴,

再往前试探一步?

王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又问向邓攸,

“邓侯,

这吴郡可不好管,

谢参军的族兄,

可是刚刚被吴郡乱民,

赶出吴郡。

还说什么,

谢令推不去,

你打算怎么应对?”

邓攸笑了笑,

说道,

“事在人为嘛,

只要公正无私,

不从百姓嘴里抢食,

我相信乱民,

也能变成良民。

说不得到时候,

吴郡的歌谣,

会加一句——

邓侯挽不留?”

王悦显然不满意这么个笼统的答复,

继续问道,

“那这些乱民,

要是集结起来,

不许邓侯入郡哪?”

邓攸举起酒杯,

说道,

“长豫,

这治民和饮酒,

是一样的,

道在微醺。

这些人是乱民还是良民,

全看怎么对待。

该明白得要明白,

该糊涂的,

也要糊涂。

他们不是聚集起来了嘛?

那正好啊,

就算他们服了今年的徭役,

还能以此来免他们的税,

有了这些好处,

一大半人,

都不会跟着一起闹事,

至于剩下那些乐祸之人嘛,

自然是把他们抓到劳役营里,

实实在在的把所有人的劳役都做了。

让郡民看看,

朝廷也不是软弱可欺的。”

王悦点了点头,

又问道,

“要是顾陆朱张,

这些吴郡大姓在暗中作梗哪?”

邓攸一拍大腿,

故意提高了音量,

以便到场的四姓官员听道,

“那可太好了,

那我就找广陵太守借广陵兵平乱,

杀上一家,

就够吴郡吃个两三年了。

反倒是省了我的事,

还能落个好名声,

而且钱也少不了,

到时候,

还得请长豫帮忙,

和陶太守讲一讲。”

王悦点了点头,

邓攸能这么想,

他就放心多了,

说道,

“当然了,

我相信吴郡还是有识之士,

要多一些,

乐祸之人要少一些。

不过哪,

真有那些想借民谋逆的人,

邓侯的眼睛也要放亮了。”

邓攸再饮一杯酒,

说道,

“无妨,

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就像各位一样,

表面上还是八达,

实际上啊,

早就七人七心。”

光逸首先不爱听,

毕竟他最需要这个八达的名声,

自然不能让外人来指手画脚,

说道,

“邓侯,

大家敬你是长者,

并不是敬你是长官,

要是想以势压人,

邓侯还是和别人去喝酒吧?

我们这七人,

喝不起邓侯的高贵酒。”

邓攸看着光逸,

笑了笑,

说道,

“光给事,

我说的是他们,

你还不够资格,

再说了,

你一个将死之人,

我也没必要再和你讲什么。”

光逸今天就是要出一出风头,

惹这个邓攸就最是合适,

说道,

“邓侯,

你把话说清楚,

我怎么就是将死之人了?

难道就因为今天说了一句公道话嘛?”

邓攸又笑了笑,

说道,

“就像这酒一样,

有的人喝着糊涂,

心里明白,

有的人哪,

喝的明白,

心里糊涂。

你自以为攀上了高枝,

定可直上青云,

殊不知,

死期将至。”

光逸瞪着邓攸,

他不记得和对方有什么过节,

但对方好像就盯住他不放,

说道,

“既然都是酒客,

那就在酒上分对错,

谁把谁喝倒,

谁对。

邓侯敢不敢?”

邓攸摆了摆手,

说道,

“我刚才就说了,

你不配。

你以为他们七个密室狂饮,

为什么不喊你?

是因为你酒量不行,

这还是在江东,

要是在平阳,

你得坐小孩那桌。”

光逸被邓攸这几句话一扇,

也不管什么老幼尊卑,

就要和邓攸决斗。

邓攸还是摆了摆手,

突然出手,

一个过肩摔,

把光逸砸在案上,

继续的打击道,

“我都说了你不配,

圣人教诲,

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你不行,

学什么都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