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肯定这姑娘说的话,言外之意——锦衣卫抓的就是你。
锦衣卫真要抓他这个鬼当凶犯,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福身跪在地上。
“郡王爷,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真没杀人。”
尤乾陵道:“可你承认是鬼啊,那一晚,杀死老员外的分明就是鬼。”
管家急忙摇头摇手。
“小的真没有杀老员外。说句不像话的话,老员外到了之后都是我贴身跟着,我真要杀员外,那机会多得很。非得闹鬼啊?”
闫欣插嘴问:“万一你就喜欢这么玩呢?”
管家嫌弃地给她白眼。
“哎哟,那晚扮鬼,不过是想吓吓老员外。姑娘先前也没说错,这宅子里闹的鬼,实际上都是我们宅内人自导自演出来,为的不过就是将老员外吓走。”
尤乾陵戏谑道:“前面不是还说您是老员外派人照顾你们大少爷吗?”
管家无奈叹道:“哪能。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在郡爷面前丢这张老脸了。前面小的同您说,您去京城报我大名,便有人知道我。那是因为小的曾经是被瞿家老员外赶出来的,那会一条街的人出来看过小的笑话。小的也没脸在京里混了。后来少爷见我可怜,便将我收在宅子里。这宅子若是真到了老员外手中,他还能容得下小的?”
“所以小的是断不能让老员外从少爷手中抢走这宅子。”
这话听起来比之前那些胡编乱造舒服多了。
尤乾陵抬头看闫欣。
闫欣却不买账。
“你说你扮鬼吓瞿老员外只是为了吓他?”
管家睁大眼,指着自己说:“我还真能杀人啊?就算是我要是为了这宅子杀人,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啊。我家少爷刚出事,我这时候杀人是嫌自己活太长了啊?”
闫欣摇头。
“不对,你引锦衣卫的思路太清晰了,分明就是为了清场杀人。”
管家着急地看向尤乾陵。
“你看我哪像是有这么大能耐的人。哎哟,这还说不清楚了啊。”
堂外,元硕探了探头。尤乾陵和他对视了眼,起身说:“抓到真凶就能说清楚了。在那之前管家你的嫌疑最大。元硕,将人送去后院关押。”
元硕应声跑进来,让人将管家带下去。
管家一路被人往外面押,几次回头看闫欣,脸上全是欲言又止。闫欣以为他会说点什么,可直到他被押出视线,他也没说什么。
元硕掐着点跨步进来,恭敬地给尤乾陵端了茶,奉承道:“郡爷辛苦了。两位在审管家之时,我带人去管家住处挖地三尺。搜了一些照郡爷先前说的可疑物件。”
说着,他拎了一个布包出来,叮叮咣咣地丢在了桌上。
闫欣探头看了一眼。
“铁器?”
元硕提了布袋下边,拎起来后,铺了一桌的鸡零狗碎。
他从里面拿出两枚长钉。
“嗯,铁钉。和书房里固定藤椅所用的钉子一模一样。”
尤乾陵更意外了。
“还真是他干的啊。”
闫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去在铁钉边上笔画了一下。铁钉约三寸长,小指一半那样粗。看着不重,拿起来却很沉手。她随手就抄起旁边的锤子,被眼疾手快的元硕夺走。
“你在做什么?”
闫欣道:“我想试试手腕无力之人,如何将铁钉打进书房地板里。”
尤乾陵好奇地问:“本王想知道,你为何断定杀人者,必定是有手疾之人?就因为瞿青身上没有痕迹?”
关于这个问题,闫欣已经在一开始之时和袁九章解释过了。
但实际上有一点她并没有说明。
“因为瞿青手里的莺雀珠花。但凡凶手是个正常有力道之人,这珠花断不会留在尸体手里。”
尤乾陵缓缓点头。
闫欣道:“另外还有一点,我确实在进去找瞿青之时,见到有人从书房离开。管家手腕施力正常,所以凶手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