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韦恩站在哥谭市最高的摩天大楼顶端,俯瞰着这座号称“永不熄灭”的城市灯火。
夜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他脸上最后一丝伪装的笑容。
这座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创口,表面上被华丽的霓虹灯掩盖,但只要稍稍揭开表象,就能看到深处肮脏的血疮。
二十年来,他一直在试图缝合这个创口,但每一次的努力都像是在徒劳地按压流血不止的动脉。
它一直在腐烂。
“布鲁斯宝贝!”
一个醉醺醺的女人扑了过来,她身上的香水味浓得让人作呕。
布鲁斯表情闪过一丝不适,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还是被她抓住了手臂。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西装革履,表情慵懒,嘴角挂着标志性玩世不恭的微笑。
这就是他白天的身份:
哥谭市最着名的纨绔。
“今晚陪我跳舞好吗?”
女人嗲声嗲气地说。
布鲁斯轻轻挣脱她的手:
“抱歉,亲爱的……我答应了另一个约会。”
“又是什么该死的事情……到这个时候总会有借口。”
女人啐了一口。
布鲁斯没有回应,他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对他来说,白天的生活只是一种伪装,一种为了掩盖自己真实身份而不得不扮演的角色。
饶是隐匿于暗夜中的黑蝠,也会在白日明光下暂露锋芒。
董事会会议室。
布鲁斯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他的眼睛半闭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兴趣。
但实际上,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股东的语气和表情。
“韦恩先生?”
董事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布鲁斯睁开眼睛。
“抱歉,我在想别的事情。”
“这是今年第三次了。”
董事长皱起眉头。
“如果你对家族企业没有兴趣,我们可以考虑......”
“不用考虑。”
布鲁斯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冷得像冰。
“我对哥谭集团的兴趣远比你们想象中要大得多。”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布鲁斯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
他知道,在这座城市的阴影中,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那些罪犯们都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一个让他露出破绽的机会。
当太阳西沉时,布鲁斯会走进位于地下实验室的秘密通道。
这条通道是他花了整整三年时间秘密建造的。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的墙壁上布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
这里就是他的蝙蝠洞。
他站在穴洞中央,仰头望着天花板上悬挂的巨大蝙蝠标志。这个标志是他亲手设计的,象征着哥谭市最黑暗的角落。
“今天晚上......”
他低声说道。
布鲁斯走到武器架前,手指轻轻抚过每一把武器。
这些年,他收集了世界上几乎所有的冷热兵器,但真正让他感到安心的,只有那把陪伴了他二十年的格洛克手枪。
自从罗宾死后,布鲁斯已经很久没有再这样露出情绪波动了。
从那天起,布鲁斯决定改变策略。
他不再试图用仁慈去感化罪犯,而是用最冷酷的方式让他们明白:
触碰底线的代价是什么。
就在布鲁斯准备用更极端的方式改变哥谭时,他遇到了戴安娜。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所披露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
不过仅仅是这样,布鲁斯还觉得有掌控的自信。
直到那天戴安娜带回来了一个自称外星来客的男人,还有他所引发的一系列惨绝人寰的灾祸。
氪星人,绝不该存在于地球。
那个男孩在废墟里哭嚎时,我正攥着断墙边缘的钢筋。
混凝土碎屑割破了掌心,血腥味混着燃烧的聚乙烯钻进鼻腔。
五百米外,热视线切开帝国大厦的瞬间,我想起八岁那夜滴落在蝠窑的雨——
原来人类在绝望面前永远都是蜷缩在巷子里的孩子。
当佐德掐着克拉克的喉咙撞穿克莱斯勒大厦时,那些镶在钢骨里的玻璃幕墙像暴雨般坠落。
我看见穿碎花裙的姑娘被钢筋贯穿胸腔,老妇人抱着焦黑的宠物犬跪在火场中央,消防员头盔在热视线扫过的柏油路上熔成赤红的铁水。
这些画面最终都会变成统计报告里冷冰冰的“连带伤亡”。
就像托马斯·韦恩当年中枪后警局档案上备案的“抢劫案编号GCPD-0312”。
只是一串冰冷数字。
法律是凡人发明的镣铐,而他们在云层之上审判人间。
今天他能为了救母亲让整座城市陪葬,明天就能为了更崇高的理由让大陆板块移位。
我们靠陪审团、宪法修正案、交叉质询约束同类,可谁来给太阳之子戴上口枷?
当他的瞳孔泛起红光时,连上帝都要退到因果律的阴影里。
人类花了三千年才学会用议会取代君权神授,而他一个呼吸就能让启蒙运动积木般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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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秩序,不该有位“神”凌驾于上。
达摩克利斯之剑,也只能由人类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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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杰克·哈珀握紧了手中的探照灯,灯光穿透浑浊的海水,在深蓝色的帷幕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束。
“报告指挥部,'深海探索者号'已到达目标海域。”
他对着通讯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