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不对。”赵勇智纠正了一下,“应该说已经没了。”
何大友眉头一皱,然后叹了口气。
终究没能保住吗?他老婆连外孙外孙女的名字都起好了。
“既然如此,欣欣还不回来?”
“欣欣正等着季平安苏醒。”
“哦。”何大友猛然瞪大眼睛,“等着什么?”
“等着季平安苏醒啊?姐夫,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赵勇智有点怕怕的。
“你不是说季平安没了?”
“那是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因为心电图都成直线了。”
“我要听意外!”何大友吼道。
“你别急嘛!”赵勇智眉飞色舞,“这也是我正要跟你分享的东西。”
“快讲。”
赵勇智却从何大友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上,然后冲着打火机努努嘴。
何大友牙根痒痒的,还是给他点着了,不过却还是狞笑着威胁一句,“要我不满意,小心你的皮。”
“包您满意!”赵勇智不敢再吊姐夫的胃口,他对姐夫的武装带是真有阴影。
姐姐嫁给姐夫的时候,赵勇智刚上高中,就是个网瘾少年,眼看着就废了,家里人都绝望了,然后被何大友吊起来一顿抽。
那可是真打,身上遍布五角星★。
但还真就一次治改。
可以说没有姐夫,就没有赵勇智的今天。
所以他对这个姐夫又敬又怕。
“本来季平安心跳已经停止,身体扭曲,多处骨骼断裂,惨不忍睹,柳院长已经宣布了死亡时间。”
“就在这时,一架直升机来到屋外,一个人从天而降。”
“他一头白发,一身白袍,还提着一只合金密码箱。”
“他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四十出头的年纪,脸上却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
“他第一时间从密码箱里拿出神秘的蓝色药剂,注入季平安体内,然后一顿操作猛如虎,我推断是少林的分筋错骨手……”
见姐夫神色不善,忙不迭道:“反正季平安扭曲的身体恢复了原样,接着,他在季平安身上翻来覆去的拍打,然后不但心跳恢复,各项生命体征都在快速恢复正常。”
“帅,真特么帅呆了酷毙了!起死回生,逆转阴阳,匪夷所思,姐夫,你说我说出去,有人信吗?”
“我信!”何大友重重点头。
“啊?”赵勇智诧异于姐夫的反应。
何大友却拿起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你看是不是他?”
赵勇智打眼看去,照片上四个青年站成一排,相互揽着肩头,脸上洋溢笑容,眼中无限憧憬。
何大友指着画圈的那个。
“就是他!除了头发白了。”
赵勇智激动指着其他人:“这是何厅,这是张厅!他们好年轻!”
何大友不禁喟叹:“差不多快三十年前了,能不年轻?”
“那这个矮矮胖胖的是……”
“季平安的父亲,我们系统内部的一名烈士。”
“原来如此。”赵勇智长出一口气,然后说:“他好像叫子陵?”
“姓许!”
“到底是医术,还是功夫?”
“都有。”
“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所以才是传奇。”
何大友摇摇头,“那时候,在季平安父亲的葬礼上,何厅被小流氓捅成了几十刀,就像被鲜血浇透的马蜂窝,没有一个人想到他还能活下来。”
赵勇智喃喃自语:“也是这个许子陵出的手?”
何大友默默点头,“这么些年过去了,自然是浸淫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地步。”
“不行!”赵勇智突然大叫一声。
何大友扬起胳臂,“一惊一乍的,找死啊!”
“不是的姐夫,我觉得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嗯?”何大友不解。
“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十年后,乃至二十年后的生活,就算干到院长,又能怎样?”
“那也是很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何大友话锋一转,“你想干嘛?”
赵勇智昂首挺胸,目光憧憬,“学无止境,我要当一个游医,四处寻访高人,充实提升自己,我也要像那个许子陵一样,学到一身起死回生的本领。”
见何大友在笑,赵勇智不满道:“姐夫,你看不起我?”
何大友拿着手机,“要不先问问你老婆,还有你姐?”
“不要!混合双打我吃不消啊!”
……
青羊县医院。
季平安的病房。
老太太到底年龄大了,精力有些跟不上。
加上季平安没事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已经靠在床头睡了过去。
何凌欣踮着脚尖走到床前。
那个迷乱的夜晚,自己都没顾得上细看。
如今这么一打量。
浓眉大眼,高鼻梁,厚嘴唇,面庞轮廓分明。
还挺好看的。
个头也是中等偏上。
看着他额头晶莹的汗珠,何凌欣拿起纸巾擦了上去。
突然,手腕被一只铁钳卡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