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面还有一行字：祝王小晶第一个十八岁快乐。

季平安点燃数字蜡烛，“老板娘，不忙的话咱们一起陪小晶过生日。”

“不忙！再忙也得陪我闺女一起！”

老板娘豪气的一摆手。

“牛婶儿……”

“丫头别哭，牛婶儿知道你苦，要是不嫌弃，就认下我这个干妈。”

“干妈！”

“欸！”

牛婶儿撇过脸去，抹了把泪水，她暗自心想：王小晶这个白纸一样的小姑娘，哪里受得了季平安的这种攻势，只怕早就沦陷了吧！

而且是一辈子深陷其中都无法自拔的那种。

如今成了王小晶的干妈，便有了警告季平安的立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季平安唱了起来，牛婶儿拍手跟上。

王小晶闭上眼睛，许下一个愿望：季大哥，请在心里给小晶留下一个小小的位置，小小的就好。

睁开眼睛，吹灭蜡烛。

季平安和牛婶儿用力鼓掌。

王小晶的视线早已模糊。

“闺女，长寿面来了。”

“干妈……”

多年以后，当王小晶成为金融女寡头，对于家乡的记忆，只剩下某个人，和那个深秋时节的一碗阳春面。

当然这是后话。

季平安要了一瓶二锅头，王小晶和牛婶儿喝果粒橙。

虽说王小晶点的是六元钱的麻辣烫，可是作为干妈的牛婶儿，在干闺女十八岁生日之际，怎么可能吝啬。

很快就上来四凉四热八个菜。

这顿饭，季平安吃的无比舒心，一瓶酒下去，竟然有些微醺。

趁着王小晶上厕所的功夫，牛婶儿拉着季平安的手：“季乡长，原本我没有立场讲，但如今成了小晶的干妈，我有个不情之请。”

“牛婶儿你讲。”

“你这么年轻而且优秀，小晶正是少女怀春年纪，你又为她做了那么多，所以……”

“牛婶儿，我明白的。”

“不是，我希望你跟她保持距离，否则，她一定会飞蛾扑火。”

“好！”

“季大哥，牛婶儿，你们在聊什么？”王小晶走回来问道。

季平安笑道：“说你各方面都很优秀。”

王小晶笑笑没有说话。

饭后，王小晶说：“干妈，季大哥，这是我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谢谢生命里遇到了你们。”

牛婶儿忍不住抹起眼角。

季平安说都是缘分。

“干妈，打扰你这么久，我先回去了。”

王小晶说完，牛婶儿下意识道：“季乡长，天黑了，送送小晶。”

“当然。”

哪里知道，牛婶儿说完就后悔了。

显然，这违背了让两个人保持距离的初衷。

夜灯璀璨，夜空一轮冰片似的弯月。

王小晶望着夜空，深吸一口深秋凉爽的空气，“季大哥，谢谢你。”

季平安笑笑：“你谢的太多了，既然叫一声大哥，就不用见外。你家在哪，需要打个车吗？”

“不要！我想走走。”

“谁让你是寿星，听你的。”

然后，少女一路蹦蹦跳跳踩着季平安的影子，宛如一只欢快的精灵，多想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却没发现好几双眼睛一路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