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猛烈的怪风堪堪擦过了他们的后衣襟。
冰天雪地里,伴随着尖锐的呼啸声,众人皆是一身冷汗,饶是早已见识过怪风威力的大憨,也后怕的心跳加剧。
半晌之后,大兵侧过头,在大憨耳边问道:“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是一直都这么刮吗?”
“只会变得更大。”大憨扯着嗓子回道。
大兵点燃一支火把,围着豁口边上的山体转了转,然后停在远一些的地方,向众人招了招手。
他又指指刚才察看的地方,对大憨问道:“大憨哥,这一片都是实的山体吗?我的意思是能爬上去,有落脚憩身的地方吗?”
“外围的这一块都是成片的大石,那种看起来很奇怪的凸出来的地方,大部分都是长在石缝中的树。”大憨回道。
“那这周围有可以避风的山洞吗?”大兵又问道。
大憨想了想,辩了辩方向,指着左后方,“那边拐角的地方有处半露的洞口,不大,以前大家上山时,会在那儿避雨。”
“咱们去那儿,大家边走边捡柴火。”大兵吩咐着,举着火把走在了前面。
半刻钟后,便找到了那个山洞。
山体上头凸出了一大块,好似支了个顶篷似的,凹进去那部分确实不太大,把几根长的树枝条捆扎在一起,清扫了一下,他们四五十个人,一个挨一个的围在了大火堆旁也,幸好是在大冷天,紧挨着还暖和些呢。
大家用树枝穿上干饼子,在火上烤了起来,大兵又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就在这里过夜避风寒了。吃过晚饭后,我,二水四柱和大憨哥先去那边外围的山体上,找一处角度最佳的地方,支上帐篷值夜,考虑到太冷了,就一个时辰一换。二水,三人一组,你给大家分配一下。”
在二水分配的时候,下崖的王安和二憨正趴在崖底一个犄角旮旯里。
正面侧面都有山石树木,虽然崖顶的风刮得让人心慌,但下面却是‘无风无浪’的,还不时的有曲乐声,嬉闹声传来,他俩除了感觉到冷外,倒算是安逸。
王安掏出一块干饼子,撕了一半给二憨,就着手边的雪,吃两口饼子,再塞一把雪,嚼巴嚼巴咽到肚子里。一开始会冷得打寒颤,但在极致的冷意的刺激下,又很快生出了一旺火气。
“二憨哥,咱们休息一下吧,等到这帮娘们累趴下了,再过去探探。”王安小声的说道。
“我,我打呼噜可响了,要不,你先睡吧,我守着。”二憨挠着头回道。
“也行,有动静就叫我啊。”
王安已经一天一夜没歇了,虽然日常的训练也很累人,有时候拉练两三天不合眼的情况也有,他的体力和耐力都强过了普通人,可崖底的变数太大了,他不敢任性。
说话间,王安的呼吸就舒缓了下来,二憨抓了把雪在脸上搓了搓,双手缩进衣袖,耳朵都是竖着的。
在他跟瞌睡虫缠斗了无数次时,山洞里的喧闹还未结束,除了不堪入耳的淫词浪调,还有肉香和酒香的刺激。二憨抿抿嘴,在心里怒骂着这帮该死的女匪,他真恨不得提上柴刀,就那么冲进去砍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