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黄色的符纸悄然贴在小书的背上,她就像是被控制般,僵硬的和季知节举行了简单的仪式。
意识到这是和捡人一样,必须要发生的事情时,小书顺从的完成了所有仪式。
余光看到天际不断翻腾的阴沉云海,她大概已经猜到即将要发生的事。
比雷劫先来的,是她肚子的小孩子。
二人拜完堂后,季知节迫不及待的抱着小书将她放在床上。
在抽出手时,两个人同时看到季知节手上粘的鲜血。
她要生了!
羊水从她的裙底不断流出,季知节慌乱的拿出不少早已准备好用于生产的物品。
一声嘹亮的哭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小书淡定的从裙底捞出她无痛生产出的孩子。
“这么快的吗?”季知节无意识的喃喃道。
小书没有理会他,用清洁术给孩子简单清理过之后,拿过旁边干净的包被将孩子包了起来。
外面的雷劫并没有给两人足够的时间,照亮天际的闪电不断催促着两人。
小书将孩子小心地放在床内侧,平静的看着眼前刚刚和她拜堂成亲的男人。
回想起当初二人的相遇,青阳宗的种种,这一路中遇到的各种奇怪的事,小书轻声猜测。
“我听青阳宗的人说,你修的是无情道!”
“现在是要杀妻证道了吗?”
季知节的手一顿,无端的想起当初和孟知雨说的话。
【杀妻证道?】
【这不过是那些道心不稳之人最后的幻想罢了,我为何要做?】
道心不稳之人!
他现在的确就是当初他口中不屑的,道心不稳之人!
他终归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季知节艰难地说着。
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昏暗的房间,小书清晰的看到他眼眸中包含的,细碎的痛苦和挣扎。
“那你还在等什么?”
小书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前,左手拿起他的剑刃放在心口。
“这不就是你想和我成婚的目的吗?做一个你飞升的踏板!”
鲜血从小书的指缝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和窗外的雨声融合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我当初是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永远陪着你!”
“但是我回来之后你就消失了,我的心中像是空了一块!”
“我接受不了不得离开!”
通红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此时决堤般从季知节的脸上划过,口中不断解释着。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小书直视着他的眼睛,左手微微用力,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是在犹豫吗?还是不舍?”
季知节看着小书胸口不断外溢的鲜血,执剑的手一颤,不小心又捅进去一些。
血流的更快了。
意料之中的事,小书笑着笑着眼睛却不自主的开始流泪。
“正视你自己的内心吧!”
“你就是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伪君子!”
“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单纯的和我在一起!”
“从始至终你都想杀了我!”
小书毫不留情戳穿他的虚伪的面具,一字一句都在审视他的道心。
“我没有!”季知节眼神飘忽的嘶喊着。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轰鸣声吵醒了原本熟睡的孩子。
虚弱的哭声拉回了季知节已经崩溃的理智,浑浊的眼神也变的清明。
“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如果你当初没有离开,我就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你没有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我们原本还是有机会的!”
“不过现在——”
季知节说着,双眸染上一丝丝癫狂,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带着坚决。
“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孩子的,她以后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只要杀了你,我的道心就会恢复如初!”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书后退一步,平静的看着他,冷笑一声:
“看啊,你就是这样的伪君子,你的道心从来都不稳!”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从一开始见到我就认定了会有杀妻证道的这一天。”
被戳中心思的季知节呼吸变的急促:“我没有!”
小书看着他静了许久,转身走到还在哭的孩子身边,轻轻地拍了拍。
“我可以帮你恢复道心!”小书转过头认真的看着他。
“什么?”
季知节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说他不懂对方为什么忽然转变的这么快。
小书叹了口气,走到他对面,刚刚还在流血的左手此时已经恢复,上面还有嫩红色的还未完全长好的薄膜。
“我说,我可以帮你恢复道心!”
小书边说边用刚刚的左手重新拿起剑刃,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再次崩裂,滴滴答答在脚下汇聚成一滩血水。
“你——”
未等季知节说出口,小书的右手凭空出现一把剑,利落的插进他的心口。
“你死了,你那肮脏的道心才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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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投胎再修一次吧!”
小书平静的笑着,手中却不留情的将剑拔出再次插进去,这次比上一次更加深。
“你......什么时候——”季知节脸上没有一丝痛苦,反而有些不解。
“你想问我什么时候恢复的?”
小书,实际上是江书臣松开紧攥着的剑刃,淡定的再次插了对方一剑后才继续说道:
“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这里对你也有压制吧!不然你第一天就应该杀了我!”
江书臣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落在外面即将维持不住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