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耳听到小陆清规说出陆家往事,和江家调查出来的几乎没什么差别,只不过江家记载的字里行间中看不出背后的凄惨。
“母亲身陨后,陆雁白也没有回陆家看过,父亲对他失望至极,便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陆家,永远都只有我一个儿子!”
小陆清规口中的一字一句皆是事实,江书臣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
谢祈安忽然感觉咽如焦釜,他日日跟在陆清规身边,甚至和他一同见过陆雁白,却不知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居然还有此事。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完了,现在该你告诉我,陆家灭门的秘密!”
江书臣掐算着时间,言简意赅的总结:“你父亲惨死,旁支觊觎主家势力,联合外人残杀陆家!”
小陆清规目眦欲裂,生理性泪水顺着眼眶滴落,嘴巴不断颤抖想要问出更多细节。
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到说不出任何话,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无法阻止。
墙上贴着的黄色符纸渐渐湮灭,江书臣等人消失在他眼前,最后的机会也随着暗室打开而消失。
陆樵踉跄着从门外跑进来,看到完好无损的小陆清规后,忍不住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感受着父亲温暖的怀抱,小陆清规想要和陆樵说出未来的陆家的劫难,却发现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模糊的记忆。
和他说这件事的人是谁,又为什么会告诉他,全都变得模糊起来。
小陆清规得到头埋在陆樵的怀中,任由巨大的恐惧将他吞噬。
一转眼十年的时间过去,小陆清规也成为陆家炼丹一途中的翘楚,陆樵也放心的将陆家交由陆清规打理。
十年前的恐惧依旧高悬在在他头顶,让他这些年来丝毫不敢懈怠。
但是他始终都想不起,到底是谁将这件事告知于他。
“少家主!家主有请!”
陆管家站在门口,小心翼翼的说着,如今的陆清规,已经有了日后落云宗的模样。
“父亲在哪儿?”陆清规收起手中的剑,从那日之后,他便开始有了每日练剑的习惯。
“家主在祠堂!”
陆管家给陆清规带过话之后便离开了,祠堂是陆家父子最常谈心的地方,也是这些年来陆樵最常待的地方。
亦如往常,祠堂内贴着数不清的黄符,陆清规总觉得这些黄符有哪里不同,可惜始终都想不起来。
陆家没有符修,说起来,这些符还是他母亲去世之后的一个符修留下的!
“来了!”陆樵站在林青黛牌位前,满目怜惜。
陆清规在祠堂门口站定:“不知父亲喊我过来,所为何事?”
陆樵转过身看着沐浴在阳光的小儿子,似乎在通过他看故人,久久不能回神。
“父亲?”陆清规忍不住叫出了声。
陆樵这才回过神:“这些年来你将陆家打理的不错,家主的位置也是时候传给你!”
“父亲人在壮年,此时不急!”陆清规心头一紧,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你母亲离开之后,我日日不能安睡,族中大事也少有参与,族中长辈也有推举你做家主之意!我觉得如今时机正好!”
陆樵慈祥的拍了拍陆清规的肩膀:“你母亲也希望看到这一天!”
“是!儿子明白!”陆清规垂眸应下,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