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看着眼前的孟倞,沉声道:“此人名叫孟倞,乃是建阳的麾下。”
“孟倞,你有何事要说与张扬太守听啊。”
听到王匡的介绍,孟倞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张扬身上,眼中闪烁着愤怒和悲痛之色。他紧咬嘴唇,声音颤抖地喊道:“张扬!丁刺史对你一向器重有加,视你如心腹,你却为何狠心将其杀害!”
面对孟倞的质问,张扬心中暗自一惊,但他并未表现出丝毫惊慌失措。他深知此时不能轻易认罪,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强词夺理道:“大胆小卒,竟敢在此信口雌黄,诬陷本将军谋害旧主?莫非是受他人指使,前来挑拨我与公节之间的关系不成?快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孟倞闻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充满鄙夷地看着张扬,讥讽道:“嘿嘿,想不到吧,当日之事,我恰巧便藏身于一旁的营帐内。你趁丁刺史不备之时发动突袭,将其残忍杀害,此幕正巧被我亲眼目睹!!”
张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怒喝道:“好个无耻之徒!满口胡言乱语!丁原明明是被吕布所杀,与我何干!”
孟倞听后,先是一愣,继而放声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半晌,他才停下笑声,狠狠地瞪着张扬,厉声道:“吕布?那吕布追上来时,丁刺史早已命丧黄泉!分明就是你下的毒手!如今你还妄图抵赖......没想到啊,吕布那厮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讨好董卓那个奸贼,连自己义父的首级都能割舍拿去献媚!真是罪该万死!”
“即便如此,那吕布也日夜受丁刺史英魂问责,还曾偷偷设下祭坛祭奠丁刺史……
呵呵,我看你啊,曾经的张校尉……夜晚入睡时不曾见到丁刺史来索你的命吗!”
闻言,张扬脸色一变,目光早就落在了王匡身上。
这孟倞……卑鄙无耻之徒,即便他所说属实,但只要王匡不相信,那么事情就仍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此刻,王匡望向他的目光中已满是凛冽的杀机。
张扬见状心中一叹,随后迈步向前,开口替自己求饶:“公节,公节,请你听我解释,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说话间,他不断地向着王匡凑近过去。就在距离王匡仅余数步之遥时,突然只见其手掌之中寒光一闪,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朝着王匡刺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王匡却没有丝毫惊慌失措之意。只见他动作迅速地抽出悬挂于腰间的战刀,并顺势挥出一刀。
刹那之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传来,张扬握持着匕首的那只手臂已被齐根斩断。
“啊!!!”
随着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起,现场顿时溅满了猩红刺目的鲜血。
王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冷笑着说道:“稚叔,你未免也太过急躁了些。”
此时的张扬用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断肢处,强忍着剧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你是故意将匕首交还给我的。”
王匡没有回答。
“公节,我……我也受到惩罚了。”
张扬抬头看向王匡,强行挤出笑容,只是因为痛苦看起来有些狰狞:“公节,你看我还有机会吗?”
王匡来到张扬面前,低声道:“你背叛我的事,我已经原谅你了。
可是,建阳兄,估计不允许我原谅你啊!”
“你活着,上党,我拿着不稳啊。”
张扬闻言,眼眸微缩。
苦笑一声,原来都在算计之中。
既然必死无疑,张扬也洒脱起来。
“罢了,我张扬今日有死而已。
请斩我头,祭奠丁刺史吧。”
随后,张扬又道:“我只有一个要求,请公节应允。”
王匡面无表情道:“你说。”
张扬缓缓抬头,笑道:“我想请公节亲自砍下我的首级。”
王匡眉头微微皱起,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张扬端正跪坐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整理了衣冠,笑道:“大汉上党太守、建义将军张扬,死于此地!”
王匡上前:“稚叔,上路了!”
一刀斩出,人头落地。
张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