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目光一紧,却只见温宁和那个瘦小的身影再次腾飞而起,一阵咆哮嘶吼,拳头如风,众人只见半空两个黑影仿佛两道旋风来回几个旋转,不过片刻,竟然将活尸徒手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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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烈的现场,让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有如此速度,而此时却只闻一声剑吟,蓝忘机的避尘已经直刺金光瑶。似乎早有防备,金光瑶一把抓住离他最近的那名金氏主持挡在胸前。
“啊!啊!啊!……”直刺胸口的森森剑光让主持惊恐大叫。蓝忘机剑锋一偏再次跃起,却是忽听蓝曦臣焦急的声音:“忘机莫要杀他!”
蓝忘机剑光一滞,仅此一瞬,金光瑶手臂一挥,一阵红光乍现,人已经没了踪影。
“传送符!”魏无羡一惊,可是几乎同时,又是一阵红光闪烁,蓝曦臣也同时消失。
“扑通!”门外一声闷响。
忘羡两人来不及多言,迅速奔向门外,
广场上,金光瑶左臂上一个醒目的口子,淋淋鲜血不止。
金光瑶右手捂住伤口,身影摇摇晃晃,勉力站稳。蓝曦臣手持朔月,直指金光瑶胸口:“阿瑶,你的传送符乃是我亲授,我岂能让你逃脱!”
金光瑶一脸不可置信:“你竟然还有灵力?”
蓝曦臣淡然道:“我蓝曦臣五岁开始修习音律,不知道亲试了 多少邪曲,受了多少反噬,方才有今日之音律修为!一个从我蓝氏盗取的小小邪曲,若也能伤的了我,那才是如你所言,天大的笑话!”
金光瑶呆了一呆,忽然凄然一笑:“二哥,你这是要杀了我吗?”
蓝曦臣不为所动:“阿瑶,你可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话,不管以前你如何哄骗与我,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碧灵湖阴铁一事是你指使,我决不饶恕,定取你性命!你是否还记得?”
金光瑶突然哭喊:“二哥,我也是被逼的!我每天在金麟台如履薄冰,受人讥笑,就连金子勋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归根结底还不是我地位卑贱,我若不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如何才能摆脱被人讥笑的日子?”
蓝曦臣痛心道:“滥杀无辜就是你所说的非常手段?”
金光瑶苦笑:“二哥,你好天真哦?冷漠残忍,杀伐果断本就是上位者必须要学会的东西。至高无上的权利于你而言不屑一顾,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命!是活下去的唯一出路!你不会明白的!”
“二哥,你心里只有忘机才是你的亲人,可还记得当初的逃亡?是谁在你即将被温氏修士发觉时把你救出险境?你虽然贵为仙门世家家主,可是对日常生活却是一无所知。又是谁给你缝补衣衫,洗衣做饭?你风餐露宿,饱受饥寒交迫,身体羸弱,又是谁对你悉心照顾,熬药煮汤?”
“你和你们蓝氏十几名长老无处藏身,东躲西藏,又是谁想到了灯下黑,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们这一群人藏在了岐山脚下废弃的了望台,又是不时的给你们偷偷送吃食,送衣物,让你们休养生息,暂且安身,方才逃过大难!是谁?你告诉你是谁?”
金光瑶不顾依然流血不止的手臂,大声质问,须臾,又泣不成声:“二哥,你该不会说都不记得了吧?在你人生最灰暗的时光,是我,是阿瑶陪着你,你都忘记了吗?”
蓝曦臣面色微白,一脸痛色,不知何时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二哥,难道这些都是阿瑶哄骗你的吗?阿瑶请问二哥,那个时候的你可以说一无所有,自身尚且难保,有什么值得阿瑶哄骗?难道阿瑶不知道如果尽心尽力,尽忠与温若寒,不是更有前途?来日岂不是比你蓝氏家主地位更要威风显赫?二哥,这些你都忘记了吗?你竟然说阿瑶……”
金光瑶似乎说不下去,微微垂首,泣不成声。
“啧啧…”魏无羡禁不住赞叹:“好厉害的灵牙利口!好聪明的诛心之论!金光瑶,连我都被你给感动了!可惜,终究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所有的善良不过是刻意为之罢了!你以为兄长还会被你蒙蔽?哼哼……杀了这么多的人,竟然还在这里玩诛心?我呸!真他妈的不要脸!”
魏无羡一把拿过蓝忘机的避尘,大声道:“兄长干嘛听他说这么多废话!直接杀了他省的以后再祸害人!”
“阿羡!”蓝曦臣猛然回神,立刻收住情绪,摇头道:“不可以,我们还不知道大哥被他藏在了哪儿,暂时不能够杀他。”
聂怀桑突然冲到前面,愤怒道:“孟瑶,我大哥到底在哪儿,你把他藏哪儿了?”
金光瑶忽然桀桀一笑,“哈哈哈,你们没想到吧?聂明玦竟然会落在我这个娼妓之子手里,任他修为高深又如何,还不是任我摆布?”
蓝曦臣嘴唇微颤:“阿瑶!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金光瑶道:“我不可理喻?二哥,你说谁呢?聂明玦面上听着我给他弹奏的清心音,心里却骂着我是娼妓之子,是谁不可理喻?”
魏无羡忽然道:“金光瑶,如果不是薛洋突然被押送到不净世,打乱了你的计划,我想赤峰尊也一定难逃你的暗算吧?清心音,真的清心吗?”
金光瑶面色一变,忽然又微笑道:“好了二哥,何必多言,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了,杀了我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聂明玦!”
“二,二哥……不能……”聂怀桑嘴唇颤抖着。
“阿瑶,阿瑶……”忽然的一阵略有些凄惨的呼喊声远远而来,刚刚一脸镇定的金光瑶面色一变。已经出了斗妍厅的众人亦是诧异,纷纷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