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是个傀儡,早已传遍仙门百家,即使照温情所言,不是傀儡,只是失去了部分灵识,可是依然不能算是个正常人不是?别说自己接受不了,就是父母也绝不会同意莲花坞有一个半人半鬼,能答应自己娶温情都着实勉强。堂堂云梦江氏,怎能因为他们而被人诟病!
江澄心里翻江倒海,更是隐隐失望,本以为自己世家公子的身份迎娶温情应该是水到渠成,何况两人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时已经互表心迹,不曾想半路杀出一个温宁!江澄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承担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为了一个女子而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江澄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可是总不能让温情弃自己弟弟于不顾?江澄一颗心跌落谷底。
一阵沉默,空气压抑而沉闷。
“温姑娘,我……”
“江公子不用说了,”温情打断了江澄的话,一脸淡定。
江澄张了张嘴,生生止住。
温情顿了顿,从怀着慢慢掏出一把古朴小巧的桃木梳,光滑散发着朴拙气息的桃木梳应该是已经被珍藏抚摸了无数遍,简约而流畅的天然纹理和温润的木质,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温情抚摸了一会,释然一笑,将木梳递给江澄,平静道:“江公子,物归原主。”
“温姑娘,我……”江澄还想解释,可是却如鲠在喉,无法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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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当江澄背影渐渐消失,一滴清泪在脸颊悄然滑落,温情伫立良久,最终释然一笑,轻轻坐在了温宁身边。
不知不觉时间悄然而过,天色微暮。
当魏无羡送江枫眠几人走出房间,众人皆是一怔。
院落里,小阿苑正坐在蓝忘机腿上,手里津津有味的把玩着一只竹皮编制的蝴蝶,而石台上还有一大堆的小玩意,最扎眼的是一只拨浪鼓。
而那个白衣人,却是正低头认真的给小阿苑梳着头发,斜晖西下,那人端坐在石凳上的清瘦身影在燃烧的浓烈如火的夕阳中,仿佛一座静谧的山峰,孤独而坚定。
而一向多动的江小鱼竟然也难得坐在另外一个石凳上,专心的摆弄着一只精致的弹弓。
江枫眠不动声色,淡淡的多看了蓝忘机两眼。
魏无羡却是目光再也移不开,一语不发,缓缓走近。只见小阿苑一身干净的布衣,脸蛋虽然不是很白,但却已经洁净清爽,一头散乱的头发已经打理的顺滑光泽,而蓝忘机几根修长的手指正在一丝不苟的给小阿苑额头上的头发在编着小辫子。那双深邃而专注的眼眸却是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魏无羡静静伫立,不发一语,不知何时已经湿了眼眶。注视片刻,待到眼光扫到石台上的拨浪鼓,立时眼神一亮,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此时却是只听江澄一声没好气的喊声:“江小鱼,还不走?”许是心情不是甚好,江澄嫌弃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
魏无羡微微皱眉,最终隐忍,没有言语。
江小鱼猛地抬头,连忙跑到江枫眠面前,举起手里的弹弓开心道:“师父,那个哥哥给的。”说着转头看向了蓝忘机。
听到动静,蓝忘机转头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又向江枫眠微微颔首,随即又淡然的转回头继续给小阿苑整理头发,全程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江枫眠不发一语,看了魏无羡一眼,径自离开。管事拉着江小鱼的手紧随其后,刚刚抬脚,江小鱼却是突然睁脱,小跑着奔向蓝忘机躬身行礼道:“谢谢哥哥。”
蓝忘机微微侧首,不发一语。
江澄却是不耐烦道:“江小鱼,你磨蹭什么?这些东西我们莲花坞没有吗?真是丢人!”
“江澄!”魏无羡一声低喝,隐隐怒气:“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江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