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来看过,便是没啥事,小孩常见症状,开了些消炎止痛的药,可喝可不喝,妇人自然不给喝,是药三分毒。
嫌袍服碍事不便的望舒洗漱完换上胡服过来,孩子生病总是缠人,她下午跪坐床侧,腰快累断了,天没黑,娃娃睡不着,且有得熬。
忙完的秦修远来替了一个时辰,让她回去歇会,哪里睡得早,没合一会眼,还是过来。
夫妻俩轮流着来。
宽榻上的兄妹俩泪水涟涟一口一个娘亲我痛,他们的老子左拥右抱愁眉不展……
望舒快走两步不偏不倚一边亲一口,中间的汉子瞅着她,眼里渴慕,她蹬掉鞋子上了榻直起身子撮老子一口,“去洗漱吧。”
他胸前的衣裳蹭上眼泪鼻涕泡泡许多痕迹。
话说着,春杨端上来几样吃食,热奶茶,炸小酥肉,甜米糕,青菜碎肉粥,小青将捯饬一番洗干净的三只没断奶的小白狗送上了榻。
矮桌有吃喝,手边有小奶狗,兄妹俩不争气的眼泪流到嘴边就停了,胖子腿疼,意志倒坚定,用手撑着屁股挪过去,妹妹小心翼翼含吸管喝奶茶,两人把奶狗圈在腿间慢慢撸,自认为是奶狗亲老子的旺财在榻下眼巴巴盯着。
有奶便是娘!怀里一身轻心上空落落的秦修远,下榻摸了把以为自己老当益壮显摆慈父姿态的旺财,没忍心告诉它,这些都是你的曾曾曾……孙辈。至于几个曾,得看院子里哪个是亲爹。
男人心里诡异平衡了些…走近妇人耳语两句,望舒倒没犹豫,“按你计划。”知他踟蹰,“你儿子是个子拔得快得了腿脚生长痛,你女儿长牙,是要疼个几天。开春暖和后,两个都得开蒙…”
开蒙两字,说得轻飘飘,虽今年立春晚,但也就几天后的事。前两年立下海口给儿女找名师指路的秦修远定下决心,“辛苦你了。我出去一趟。”
“身上不离甲,身边不离人。”
冬日铠甲冰凉,秦修远点点头,略用力抱着人,回房认真穿上,全副武装出门。
夕饭摆在兄妹俩的房里。只望舒和王氏两人时不时举箸夹菜,早吃饱喝足躺在榻上双腿裹着凉帕的胖子隔空问:“爹几时回来?”
一旁脸上盖凉帕手里摸奶狗的妹妹闻声转脸过来,巴巴等着。
“忙完就回家。”望舒不饿,王氏脸色不虞,除了几句日常必要问答,婆媳俩关系一夜间莫名淡下来。一个不掩冷淡,一个心里有疑,一旁的小青:……老夫人得罪夫人了?
胖子和妹妹撇着嘴,心里委屈晌午一刻不离的亲爹跑路了,嘤嘤嘤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