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稳步吸引逃荒人口流入。
季家是主动迁移来到此地。季母在生下女儿后再无所出,在家自然受尽排挤和口舌流言之苦,干脆收拾家当随镖师由南向北往遥城迁徙。
原主在这过程中染病,一路缺医少药,水土不服,身子骨弱起来,一年大病两次,小病更是不断,连婚事也慢慢被抛之脑后。
是的,她是位有未婚夫的待嫁姑娘:人事不醒时对方还上门拜访,瞅了她一眼。
至于原因,爹娘含糊不清,望舒猜个大概,万一她不成了,该有的仪式也是按着那位可怜未婚夫完成的。如今她神不知鬼不觉换了人,身体好转,那位兄弟不至于倒霉到家整冥婚了。
不过嘛,她醒来之后没见过这号人。
只管吃好睡好,原主吃啥都不香,但望舒嗜甜如命,红枣去核剁碎揉面,又将红糖碾碎加入,顶上还缀着去核的枣肉,自是够甜的。胃口不差,慢吞吞能吃下一个。
“乖囡囡,今儿待你爹爹领俸禄归来,我们上街去用夕食。今日发饷,明日休沐,今晚街上可是难得的热闹!”
季娘子把双环发髻剩余发稍编入耳后,双环俏皮可爱,再在髻间缠绕缎面的红绸发带,一端打结,缎尾下垂,端看女儿发髻,聘聘袅袅,配上今日的浅粉双绕鱼尾曲裾,心中自是十分得意。
心里有主意,待手上这回绣品结了钱,给乖囡囡添置些钗环耳饰。
望舒懒得打断娘亲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沉醉得意,她喘着气就成,爹娘会自我攻略一次又一次爱上她。
望舒吩咐娘亲吃两个红枣馒头,“你不吃我就生气!”将馒头塞到她嘴边,看着张嘴吃下才满意,既打算出去逛,“那女儿去厨下吩咐嚒嚒给爹爹烧热水。”
季家房屋是一进室,正房中间是厅房,父母住东卧间,西卧间作书房。东厢房为工作坊,望舒住西厢房。倒座房有四间房,驴房,便房和更衣室,厨房。
季家人口简单,夏嚒嚒母女是季母买入的婢仆,苦命人罢了:寡母孤女逃难过来,孩童随母亲流落街头卖身为奴。
做母亲的季母如何忍心,将人买下。这些年桃桃慢慢长大,家务活麻利勤快,夏嚒嚒在家里家外都得力。
夏嚒嚒有使不完的劲儿,正将厨房里里外外拾掇得干干净净。
一进居灶君就是那位忙得添柴的小姑娘,桃桃一副利落的假小子装扮,个子虽还不见长高,却骨骼结实,手脚灵活,头发全部一个揪揪缠在头顶,全身一件青色长褙子,腰间束紧,脚上一双半旧不新的麻草鞋。
许是灶间温度高,密密的汗从脸上渗出来,不由感叹废物的每一天都是家人负重前行。
桃桃脸上被火苗映得红通通的,正用袖子擦脸上的汗,见很少踏足此间的小姐过来惊喜异常,声音有些干哑也掩不住高声:“舒舒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夏嚒嚒闻声转过身来,“哎哟,舒舒这灶间有烟气,留意吸进去闷着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