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在异响的第一时间便冲到门外,字字不落入耳入心。晚他两步的季守大事不妙捂住了耳朵……
只小姐怒极,尖锐声入耳,他都听完了……和唐伯一对视,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对方眼神……
舒胸膛起伏,想到那个没了命的婴孩,或许活不了了多久的女人,甚至这下个不停的雪,没完没了的打战,迂腐的古人,处处无从改变,处处令人心烦恶心!!
“唐伯,你让夫子就按我的原话写信,问秦修远什么情况!还能不能管事管人管到位,还记得去那边是干嘛的没!我等西北军眷属在这个节口上竭力稳固后方,是为了山河稳固,是期盼一家团圆!不是为了听这么一句让人呕吐啼笑皆非的湘女多情!”
望舒一脚踢飞地上的陶罐,“写完给我看!加急信件!”
原本坚强的陶罐瞬间碎片四溅!
嬷嬷紧紧闭住了眼。
第二日信使骑着快马出了城门,唐伯从刺史府出来,小兵敲锣打鼓简短说了近期言论,“护军将军夫人已亲自去信了解情况。当下前方战事不易,请勿以讹传讹,动摇将士军心,中伤将士眷属。”
第二天望舒让人把红花母子接进家里休养。
雍城一下子又炸开了粥。
“都是无事之徒!惹得李夫人气急攻心,好好的男娃生下来第二天就没了气!”
“是啊,细数数还没到日子呢!”
“七活八不活,这关键头上,那些杀千刀的!”
“……那李信据说是真迷上了……”
“哦?你哪里知道的,还不快去给护军夫人报信?有赏喔!”
妇人顿时闭了嘴。
……
谁不知就是风言风语一而再再而三传到护军夫人耳里才出的事,半个时辰不到便拉了十几个在茶馆酒馆编造香艳湘女半夜献身故事的说书人去市场口赏耳光呢!
“驾!让开!通通让开!世子回城!”
先头粗大的马鞭甩地开路,谢苗随后骑马进城,后面跟着一名将士架着马车驶得又快又稳,始终和一脸冷峻的谢苗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过家而不回,“他有说什么事么?”望舒往里间准备换衣,指了套镇日里爱穿的红褐胡服,吩咐让人在正厅一侧先接待。
地毯肯定不收的,就在平时她中途茶歇的角落,春杨招呼人坐下,“世子,见谅。”
姐妹花在地毯另一侧遥遥下拜,地上散落些薄纱绸带和团扇,一看便知作何使用。
谢苗面无异色,“是谢苗不请自来。”
不知何因竟劳动这尊大神上门,望舒随意挑发成松髻,快步转出来,便见一眉眼紧皱的冷面男子端坐在小小的茶凳上,安之若素。
“世子大人!”
谢苗抬眼看了眼玲珑女子,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军队在野外训练突然发生血崩,两条犬雪地救援两日有余,结束后发现他们被冻上了。”
一黄一白两条大狗乖乖巧巧躺在厚被子的马车里,望舒透过唐伯掀起的帘子一眼就看到两条狗的四肢或多或少有小截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