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主位上站起身来,两侧各有一名宿卫替他穿戴好甲胄。
他身上札甲的甲片随着摩擦而发出阵阵金属轻击的响声。
挺拔的身姿将甲胄完美撑起,拓跋宏扭了扭肩膀,接连几个月没有战斗,怎么感觉身体有些饥渴难耐了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真是有点难适应不去砍人呢。
也罢,松松筋骨吧!
拓跋宏走出大帐,外面是已经整备好的军队,拓跋部加杜伦塞部共计五千余人。
“拓跋部,出征!”
“万胜!”
“万胜!”
“万胜!”
两人翻身上马,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兵浩浩荡荡地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
布伦纳城东。
微风轻轻拂过城墙,却抹不平其上被石弹袭击留下的沟壑。
守城的法瑞斯士兵还在扒拉着碗里最后两口米粥,石弹就与他们之中的幸运儿撞了个满怀。
“嘭!”
有些士兵的碗被石弹一砸,直接生生嵌在了肉里,连带着整个胸腔都被碾平,怎一个惨字了得。
“敌袭!”
“快避开!”
法瑞斯士兵们呼叫着,抛下还没吃完的米粥,迅速躲在垛口后。
“呜——”
“呜——”
“呜——”
进攻的号角吹响,还未消耗殆尽的、最后一批农奴都被草原骑兵们一次性赶去攻城。
城下堆积的,是这半个月来砸下的滚石檑木。尸体的堆积使得阵阵恶臭袭来,蚊蝇嗡嗡而鸣,争相依附在尸体上,贪婪吮吸着。
农奴们麻木地被草原骑兵推搡着,不得不抬着云梯冲向城墙。
这半个月来见惯了同伴各式凄惨的死亡,等他们自己要上时,心里也不免会有些悲凉。
但是没办法,不冲只会死得更快,那些逃跑同伴的下场历历在目,草原骑兵的弯刀总比城墙上的羽箭来得更快。
于是,农奴军压抑着,如涨潮一般冲向城墙,在城下堆积的乱石间寻找空隙处架起一架架云梯。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农奴军开始试着爬上云梯。
守军的滚石檑木所剩无几,唯有金汁还管够。
滚烫的金汁被守军从沸腾的大锅中舀起,劈头盖脸地往下泼洒。
滚烫的金汁轻而易举地烫伤农奴们的面容和臂肩,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不时有农奴承受不住剧痛跌落下云梯。
几乎在农奴军搭梯攻城的同时,拓跋部中军,攻城车被推了出来。
两列手持大盾的草原勇士护着攻城车向前推进,很快就接近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