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穗者》法国画家米勒,现存巴黎奥赛美术馆。
当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金黄的麦田在朝霞的映衬下,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
老汤姆站在田埂上,看着这片他辛勤耕耘的麦田,心中充满了喜悦。他赤着双脚,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双手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阳光洒在麦田上,金黄的麦穗沉甸甸地低垂着,仿佛在向辛勤的农奴们致敬。一阵风吹过,麦穗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丰收的喜悦。
老汤姆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那熟悉的麦香和泥土的芬芳让他心醉。
他知道,这是自己一年中最繁忙、也是最期待的时刻。
老汤姆拿起镰刀,准备开始收割。
他对着身后的农奴们鼓舞道:“伙计们,咱自从跟了拓跋老爷,是一顿饭也没落下。
拓跋老爷宽仁,咱在这儿的日子也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眼下,也该让拓跋老爷瞧瞧咱们的看家本事了。”
“老汤姆,你就瞧好吧!”
“奥利给,干了!”
“嚓,嚓,嚓~”
老汤姆带头挥舞着镰刀,每一次割下麦子,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嚓”响。常年劳作在老汤姆的身体里刻下不可磨灭的肌肉记忆,他的动作熟练而有力,仿佛与麦田融为一体。
粘腻感从老汤姆红赤的脖颈处传来。
太阳才刚升起没多久,汗水就浸湿了他的衣服。流淌在老汤姆脸上的汗水被湖畔送来的风吹干,留下淡淡的盐渍。
农妇们跟在老汤姆一众的后方,在收割后的田地里弯腰捡拾遗留在地上的麦穗。
这些农妇中的很多人已经嫁给了拓跋部的中年男子。现在仍然留在这里工作的原因,无非是对拾穗工作非常熟练,还在做着收尾工作。
农妇们保持一定距离排开,姿态各异,动作不同。
老汤姆扭头看去。
最右边的农妇,侧脸半弯着腰,手里捏着一束麦子,正仔细巡视那已经拾过一遍的麦地;
中间扎红色头巾的农妇正快速地拾着,另一只手握着鼓鼓的袋子,看得出她已经捡了一会儿了,袋子里小有收获;
扎蓝头巾的农妇像是刚过来,左手握着右手捡来的麦穗,敏捷地把它们放在背后,手里只有一小撮。
她们拾得那么认真、那么仔细,唯恐漏掉一个麦穗。
同样认真的还有前面的割麦人。
割麦是件既辛苦又不体面的活。为此,老汤姆的手背也被利锐的麦芒割破,但他毫不在意,他只在意身上的粗布是否完好无损。
自打一踏入麦地,老汤姆便早早脱了鞋。不过,在拓跋部部众看来,他脱鞋与否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双早已破旧的鞋子,即使送给他们,也不会有人看一眼。
但老汤姆却对此视若珍宝,庄重地摆在田埂边。
对他来说,这双鞋跟他的脚一样都只有一对,下地干活不可使打满补丁的它们再添新伤。
老汤姆自信他的脚皮能比拓跋部的小牛皮还厚,其上皲裂的死皮更增添了几分威力。
太阳渐渐升高,阳光变得更加炙热。但老汤姆没有停下,他知道,一旁的篱笆外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以他为首的农奴们。
只有让这些拓跋部的部众看到自己亲手割下每一粒麦子,才能得到他们的认可。
对于这些农奴来说,50亩农田只是个小数目。经过半天左右的辛勤劳动,他们终于把麦子割完了。
老汤姆站在田埂上,看着被堆积成麦垛的金黄麦穗,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他蹲下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麦穗,用手轻轻抚摸。
“乖乖,长的真不赖呢!”
老汤姆仔细端详着这些饱满的麦粒,忍不住发出赞叹。
这些麦粒让老汤姆感受到了沉甸甸的重量。尽管他知道,这些粮食不是他能够享用的,但这些金灿灿的小东西至少还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老汤姆的心中涌动着无尽的喜悦,仿佛所有的辛劳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