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齐聚的诸多贵族在看阅后无不不发出惊呼:
“他们竟然趁着大雪冰封拉普拉河,越过了布伦纳城?!”
“班加罗尔危在旦夕,毕维斯城主求援!”
“就算班加罗尔闭城,他们究竟是怎么敢将其视若无物,直接略过的?”
“他们难道不怕毕维斯城主突袭后军吗?”
“这群胆大的草原蛮子,为什么屡次三番趁着我法瑞斯前线吃紧,前来挑衅?”
“……”
“诸位,这次可再不能小觑了。”
希多尼亚侯爵眼神微冷,扫过堂下一名名贵族的脸,神色很是严峻。
“不论是出人,出力,都务必驰援班加罗尔。”
“侯爵大人,我……”堂下一人直身站起,正要拒绝。
“我是在通知,而不是征求你的同意!明白吗?加弗里洛维奇伯爵!”希多尼亚侯爵提高了音量,怒目而斥,将前者话生生打断。
“去年那场布伦纳的战役中,你没有探测出敌情就贸然过河,导致部下骑军在拉普拉河损失惨重。
论过失,你不具备站在这里的资格,更没有反驳我的资格!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
希多尼亚侯爵当面将加弗里洛维奇的过失道出,言辞激烈,丝毫没有顾忌到后者不断变换的脸色。
看到前者悻悻坐下,希多尼亚侯爵环顾四周,眼神如窗外劲风一般冰冷:
“班加罗尔代表着什么,在座的各位不会不清楚吧?
布伦纳城,也许在你们眼中如附着在身体上的死皮,可以随意舍弃。
但要是班加罗尔失守,即便是我,也得粘上不小的麻烦。
我想,这次要是要是有人出工不力的话,他的脑袋恐怕真的会被挂在绞架上。
我不是在开玩笑,其中利弊,你们自己掂量掂量。”
堂下诸多贵族窃窃私语,一时间竟无人有异议。
半晌,一人站起身来,脸色凝重:“侯爵大人,几日前厄加勒要塞应该也有传来信件,蒙苏可汗竟然亲自南下出征?”
希多尼亚侯爵微微颌首:“嗯,这件事的确属实。月初时,蒙苏可汗率十万大军与二子莫日根的七万大军集结在厄加勒要塞北部。
不过你们不必担心,法卡洛的援兵已经出动,厄加勒要塞城坚池固,应该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另外,我也已经向陛下求援,雷曼尔城兵力有限,不能分兵救援,班加罗尔才是我们更需要关注的方向。”
希多尼亚侯爵摩挲着桌案一角的削面,这是去年长剑削去一角所留下的印记。
残缺的桌案他一直没换,城主府的议会厅会经常用到。
削去的一角不光能时刻警醒自己,该保持足够的强势,更能让台下这些贵族在此间流转时能够镌刻记忆。
这些贵族中的一部分,在太久的安逸下,血性被慢慢消磨。
完全没有东边那几个城市的贵族来的铁血。
希多尼亚侯爵的目光透过城堡厚厚的墙壁,看向东边。
原本驻扎在萨博尔城的大公——夏普.威弗尔已经亲率远征军前往穆罗尼亚境内。
这位在法瑞斯帝国家喻户晓的大公,现在也不知到哪了?
堂下嘈杂的私语将他的思绪重新拉回会议厅。
看着眼前这群贵族,指望他们能完全出己公心,实在是有点困难。
希多尼亚侯爵压了压手势,止住了台下的嘈杂:“给你们三个小时整备军资,午膳过后,随我驰援班加罗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