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要当众说出来的话,他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杨修。
“你该如何确保这些平民不会造反呢?”这句是来自巴图卢的疑问。
“很简单,先不劫掠。”
古温毕勒格的语气平淡,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宛若惊雷。
“放屁!”西力德格是第一个跳出来的,他指着古温毕格勒臭骂道,“不屠杀也就算了,不劫掠?!你想让我手下骑兵白跑一趟吗?”
赛罕台吉按住西力德格的肩膀,将他扯了出来:“先听他把话说完。”
“先让他们自发将供给大军一个月的粮食缴获齐全,每家每户所出分摊下来不算多,他们绝对可以接受。
之后,一旦粮食吃紧,再从他们手中抽调。这样慢慢索求,手段比较缓和。”
古温毕勒格看向格日勒图。
后者思虑片刻,开口:“萨博尔、洛兰里多、雷曼尔、法尔霍伊……法瑞斯有太多城市,随便一个都足够我们放纵劫掠。
但班加罗尔的位置的确特殊,就这样定下吧!”
随着格日勒图的拍板,古温毕格勒的第二策也被采纳。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攻下班加罗尔。”
…………
“下去,下去!”
骑兵们挥舞着马鞭,驱赶村民进入河道中。
“咋不往他们身上泼水,还非得到河边走一遭,”一名骑兵紧了紧衣领道,“这鬼天气,怪冷的嘞!”
另一个骑兵怒骂道:“你有那个闲工夫,倒是去取水,我看累不死你!”
“害,我没想到这茬。”第一个骑兵讪笑道。
“活该你是个劳碌命。”
萨瓦尔河河面上,白茫茫一片的坚冰已经碎裂开来,其下的水流被冻得并不湍急。
一根根绳索从河岸边敲碎的冰洞里投下,紧贴着堤岸。
村民们拽着绳索,像一只只萧瑟的蚂蚱,两者一样,都对水很是惧怕。
不过在劈死几个村民后,他们总算老老实实地开始排队下河。
抓着绳索颤颤巍巍地浸入水中,起码得将脑袋没入萨瓦尔河里一瞬,才能上岸。
当然,有些人哪怕是一瞬间都坚持不住,一失手淹没在河面下,杳无音讯。
村民们虽然不清楚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但迫于弯刀的锋锐,他们还是像下饺子一样跳入河中。
也许是为了满足草原贵族的恶趣味?
湿漉漉的村民们抱着臂膀颤抖,不得而知。
他们被骑兵赶回那些关着病羊的屋舍。虽然房间里腥臊气很重,但羊毛确实很保暖。
村民们颤抖着,朝病羊张开了双臂。
殊不知,这将会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