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回想之色,望着朱元璋,认真的复述道:“嗯,杀菌消毒……五叔说,消过了毒,伤口就长得快。”
朱元璋不禁笑了笑:“他就爱搞这些。”
宦官已将酒精和棉签、纱布等物,捧在托盘之中,取了过来。
朱元璋看了看,这酒精用的还是带熊猫的玻璃瓶子,便说道:“行吧,你先用着。”
却见朱雄英,打开酒精瓶子倒了一些在小茶盏中,然后拿起那粗壮的棉签沾了沾酒精,就往伤口上涂。
朱元璋皱着眉头看着,问道:“这东西缠了棉花,是何物。”
朱雄英疼得龇着牙,说:“五叔说,这叫棉签!他新研究出来的,用来消毒可方便了……”
朱元璋听了觉得好笑,又问道:“你怎的这般熟练?像个小大人一般。”
四岁半的朱雄英抬头看他,黑漆漆的眼睛弯起,咧嘴笑起来,就是不回答。
朱元璋故意板起脸,问道:“是不是你不听话,到处跑,弄出了许多伤?”
朱雄英连连摇头,否认道:“才不是呢,这都是五叔教我的……”
朱元璋冷哼一声,说道:
“那小子教你怎么处理伤口,所以你就肆无忌惮了?如此看来,这笔账还得算在他的头上。明天咱就叫人打他的板子,狠狠的打烂他的屁股!”
朱雄英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的样子,赶紧为五叔求情道:
“这不怪五叔!他只教了我一次,我自己又试了两次……”
“嗯,”朱元璋眼眸微微眯起,露出一丝笑意,道:“只有两次吗?”
朱雄英有些心虚的低下了脑袋,小声说:“好吧,是三次……”
朱元璋慈爱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道:
“孙儿啊,这酒精消毒固然好,但受了伤,疼的可是你啊!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不要让皇爷爷、皇奶奶还有你的父亲伤心,可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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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雄英乖乖的点头,又把酒精的瓶盖合上,嘴里念叨着:“五叔说要盖好,不然就会跑气……”
朱元璋倒是笑了,亲自小心翼翼的给朱雄英腿上伤口撒了一些金创药,为他包扎,道:
“你那五叔……罢了,他也算干了一点正事。不过这酒精,你可知道,是谁造出来的吗?”
朱雄英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我知道,是三姑父!父亲和五叔都同我说过。”
他仰着小脑袋,一副好奇之色,问道:
“他们说三姑父聪明绝顶,是当世少有的天才,是真的吗?”
看他一副有点崇拜的小模样,朱元璋不由得呵呵笑起来:
“是真的。这个人呢,他脑子好,心地又好,想法也大胆,就是有些懒……”
朱雄英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中闪动着小星星,又说:
“听说三姑父长得还很好看呢!我好想见见他啊,听说,他有好多新奇的学问……皇爷爷,你知道什么是细菌吗?”
朱元璋顿时有些头疼起来。
他天天忙于政务,哪里知道细菌、粗菌的?
但他绝不想在自己的宝贝大孙子面前失了权威和体面,便笑道:
“爷爷当然知道!就是此物,太过复杂,一时真是说不清楚……改天啊,让你的五叔,还有你三姑父,过来给你讲个清楚~”
“嗯!”朱雄英不疑有它,满脸的信赖与崇敬,大眼眨动,高兴地点了点头。
朱元璋笑着,把他抱了起来,朝外面走去,免得他再问东问西:
“走,咱们找你的皇奶奶去,该吃晚饭喽,明天再考教你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