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典眼睛一转,说道:“陛下和太子,自然没有错的。只是那驸马,实乃轻狂无礼、不知分寸之徒。
他如此肆意妄为,全然不顾礼教名分,无疑是害群之马,连累了太子的清誉!”
其他人亦是纷纷赞同,都觉得皇上之所以突发奇想,建一个什么大学,完全是受了陆知白的蛊惑。
至于纯良的太子,则是被蒙蔽了双眼,挂了一个院长之名,完全是被当成了挡箭牌啊!
众人越说越是激动,不仅声音越发大起来,就连用词,也是更加激进。
甚至是,有人用出了“奸佞”“小人”等等词汇。
胡惟庸一直面带微笑,听着众人的议论。
他心里,颇有些乐不可支。
陆知白那小家伙,自以为聪明,却不知,已经在朝臣之中,快要人人喊打了吧……
胡惟庸抿了一口茶,嘴上却悠悠说道:
“诸位可知,太子宾客范显祖,这些日子颇为气闷?”
众人沉默片刻。
有人说:“略有耳闻,听说是太子殿下近来的学业出了一些岔子,竟然疏远了儒家经典,要去看什么财货宏论……”
另一人道:“你们听听,这像话吗?范师傅怎么能不着急?”
一人冷笑道:“这不还是因为那位驸马!真是近墨者黑!”
胡惟庸只是垂着眼,微笑,丝毫不急。
太子学业有问题、名声受损,他急什么?
胡惟庸微笑着说:“让陆知白好好折腾,都不准去打扰他。”
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了,开始揣摩起胡惟庸的真实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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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大家尽管心中很不理解,但还是纷纷应是。
甚至说道:“那……原本准备弹劾他的奏疏,也先压几天吧……”
胡惟庸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小猴子,笑着,慢悠悠的说:
“猴子的屁股红彤彤,只有爬得更高,才能让人看得更清楚~”
众人一听,纷纷睁大了眼睛,然后点起头来,彼此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一个个的,都开怀大笑起来,赞同不已,说道:
“不错,让他好好折腾。”
“看看他离经叛道的,能折腾出什么来。这大学,根本就是浪费钱粮!”
……
坊间的诸多议论,陆知白自然也有所听闻。
这也是预料之中。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可他向来对此不屑一顾。
这实属正常。
古代人本就对新鲜事物抱有排斥态度。
更别说建立新学了。
那帮读书人,特别是那些已在朝堂为官的既得利益者,反对的声音最大。
只因他们并非凭借工匠技艺、科技创新踏入仕途。
所以将读书、儒家那一套,视作生命之重,视为命根子。
他如今在做何事?
搞教育!
教育,对于那些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而言,简直就是自留地。
向来只有他们,才掌握着教育的权力。
他们只愿自家的知识代代相传,认定这些杂学统统上不得台面,皆是不入流的东西!
陆知白才懒得跟他们浪费口舌争辩。
毕竟这群人的思想顽固至极,僵化不堪。
与其在这上面白费功夫,倒不如回家亲亲老婆的小手~
再者,这群迂腐儒生之所以敢暗中叫骂,无非是没见过大世面。
等他把大学建成,给他们来上一点小小的科技震撼,这些人自然就会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