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宥阳这里却又是成了这般模样?
其实,这是有原因的。
一来,宥阳这里地方偏僻,与外界交通并不是很顺遂,正所谓自古皇权不下乡,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里难免还是有着前朝的那些老观念。
二来,虽然太祖是抬高了一些商贾的地位,但这世道却依旧还是官做主,也就是说,要想让家族发展起来,这官权却是少不了的。
因此,这孙盛两家如此态度也是难免的。
话又说了回来,这淑兰自打嫁进孙家之后,她就一直是饱受磋磨。
淑兰夫君孙志高年少得志,但后来却是渐渐地开始玩物丧志起来了,这孙家愿意与盛家结亲,其中也是有着因为他们家已经快要过不下去的原因。
这孙志高中了秀才之后就飘了,整日里只知道和一些狐朋狗友花楼买醉,胡作非为,在与淑兰成亲之后,不仅是家中妻子不理,就连他曾经为傲的经义也是再也不碰了,整个人就知道吃喝玩乐嫖,几年下来,别说秀才了,怕就是一般的童生也是比之不过了。
不仅孙志高,淑兰的婆婆孙黄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不仅是秉性粗鄙,言辞不堪,就连性子作风也是难以言述。
且不说她根本就不管自家儿子有没有用功读书,甚至,当淑兰尽到妻子之责想要劝孙志高上进之时,这孙黄氏竟然不许,只知道一味地顺着孙志高,觉得他是个大才,根本就不需要苦读,仿佛只要他下次进了考场就铁定能中似的。
其中之“玄妙”脑回路,着实是令人刮目相看!
而这还不是最粗鄙的,最令人不耻的是,孙黄氏作为婆婆竟然要淑兰整日整夜服侍着她,与她睡在一起。
淑兰嫁进来的时候不是没有陪嫁的丫鬟,可是这孙黄氏就是故意要折腾着淑兰,什么事情都要她亲力亲为,还美名其曰这是她做婆婆给儿媳妇立的规矩!
可是,孙黄氏这样一来,几乎就是拆散了淑兰与孙志高的夫妻生活,他们两人几个月也不见得能同房一次,这又怎么可能是会有子嗣诞生呢?
所以,这几年下来,淑兰她自然也是没有给孙家生下个一男半女,因此,她在孙家的地位也就是愈发地低了。
不仅是时常要为婆婆孙黄氏洗衣做饭,就连洗澡水、洗夜壶之类的也都是她亲力亲为,甚至,有时候这孙志高母子心情不畅的时候,淑兰更是还要挨他们娘两的拳头。
此刻,淑兰俨然就是成了孙家最低贱的仆役一般,过着非人的生活。
听完明兰的讲述之后,盛长权的眉宇也是拧得紧紧的,不过,他没有先说什么别的,只是反问了一句道:“阿姐,这事儿大伯父,大伯母他们知道吗?”
虽然盛长权的心里很不舒服,但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却还是想到了别的问题,比如,淑兰的亲生父母是否知道此事?
他们对此又是怎样的态度?
“阿弟……”
明兰复杂地看了一眼盛长权,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阿弟,你怎么会这么想?”
“若是大伯父、大伯母知道淑兰姐姐是这么个样子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是吗?”
盛长权摇了摇头,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阿姐,那可不一定!”
“什么?”
明兰不信。
“阿姐,你想想!”
盛长权开始剖析其中的细节,解释道:“阿姐,你觉得这宥阳城中,咱们盛家的实力如何?”
“这城里的事儿可有咱们想知道却打听不到的?”
盛长权反问了一句后,继续道:“说句实话,我不信大伯父他们不知道淑兰姐姐在孙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毕竟,淑兰姐姐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又怎么可能是会一点人手也不安插进去?”
“我敢说,淑兰姐姐陪嫁的那些人里面,必然是会有大伯母他们的眼线!”
盛长权心绪急转,开始揣测着这里面的道道。
“这……”
明兰被盛长权给说的有些动摇了。
虽然她不想这么想,但却又不得不承认盛长权说的极对。
因为,在宥阳这三亩地里,盛家可真的算是坐地虎了,他们家的实力也绝对是可堪称为是前三的顶级家族,要说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孙家的情况,那明显是在开玩笑。
“阿弟,那你说……”
明兰有些犹豫地开口道:“那你说,大伯父他们究竟是在想什么?”
“他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姑娘遭受那般的磋磨?”
明兰的神情有些痛苦,似是和淑兰有了种感同身受的意味。
“阿姐,你这样想却也不对!”
盛长权摇头,宽慰道:“其实,大伯父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你仔细想想,其实淑兰姐姐的这事儿怕是也不太好解决。”
“什么?”
看见盛长权开始为盛维他们说话,明兰的神情就是有些变了。
“说他们坏的是你,怎么说他们有苦衷的也是你!”
——明兰的神色如是道。
“呵呵!”
盛长权一眼就读懂了明兰脸上的意思,不由地呵呵一笑,道:“阿姐,您别急啊!”
“其实,我觉得大伯父他们怕是在等一个契机!”
“契机?”
明兰将信将疑:“什么契机?”
“难不成,这个契机还要五六年的时间才会出现不成?”
明兰已经是相信了盛长权的说法,此时不由地冷笑!
“若是这契机再不来的话,那他们是不是还就一直是任由着自家姑娘受着这磋磨?”
“这个……”
盛长权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小声地道:“阿姐,我觉得大伯父他们想要等的契机怕就是咱们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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