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成绩,对比于盛长权的成绩,亦或是他自己的家世,实在是惨淡无比。
不过,虽说他的年纪也不大,将来还能再考取更高的功名,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无论是申礼本人还是申守正、申珺等亲人,他们也都是明白,就以申礼的资质来说,秀才就已经是他人生当中的天花板了。
除非是什么特殊“机遇”,否则,申礼很难是会在科考之中取得成就的。
要知道,在这之前,申守正可是一直都以为申礼是永远都考不过院试的。
也正是因为料定了申礼不能成为秀才,所以申大人才会觉得他将来也不能继承申家的族长之位,最后只能勉强在自己的余荫下做个富足一生的富家翁。
因此,申大人才不会让他在外打着申家的名号,以免得罪什么人,只是将其拘在家中,修身养性,平淡度日。
可是,哪知道,申礼硬是凭着自己可能走火入魔的代价,到最后竟是硬生生地过了这一关,得了秀才功名。
虽然很是勉强,但最后却还是成功了,由此,那就是表明了申礼不仅是能保住申守正这一嫡系的正统,最后还能凭之继承申家族长之位。
而有了申家族长之位的庇护,申礼今后却是再也不虞会有什么不忍言之事的发生了。
毕竟,申家作为传承久远的大族,他们是不会让自家族长陷入危险当中的。
不过,申礼过了这一关也不是没有代价的,那就是考过院试之后,申礼直接就是回去昏睡了三天三夜,好悬没有直接去见祖宗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申守正才会严令申礼今后不得再如这般疯魔,要不然的话,申老狐还真担心自己这一脉直接就要绝了!
因此,自打那时候起,申家上下都是明白了申家的禁忌,那就是绝对不能让申礼太过于疯魔的读书。
毕竟,申礼那个死脑筋,一个不好就可能直接去见祖宗了!
“阿姐!”
申礼有些为难,不想明说。
“申礼!”
申珺有些怒了:“你还想隐瞒什么?难道,你非要我将此事告知父亲大人吗?”
“啊?你别啊,阿姐!”
“我说,我说就是了!”
听到申珺的杀手锏,申礼额头冷汗直流,直接就认输屈服了。
申珺没有说话,只是依旧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郑重之色。
“阿姐,其实,我是想趁着机会和长权兄弟一起去参加今次的秋闱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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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今年的秋闱试?”
听完申礼的解释,申珺神情一顿,心里顿时恍然。
“阿弟,你……”
只不过,对于这件事儿的看法,申珺却是保持否定的态度,她看着自家弟弟脸上的笑容,欲言又止。
而对于申珺这样的反应,申礼也并没有感到意外,甚至,他自己的心中也是隐隐有着相同的感受,觉得自己此次能得中机会怕是不会很高。
不,应该说是没有机会。
不过,对此申礼也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不会因此而感觉到失落什么的。
毕竟,正如盛长权和他说过的那样,要是一个人连梦想都没有了,那跟咸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说申礼并不清楚咸鱼是什么鱼,但他知道,要是自己不想被最好的朋友轻视,那他就必须是要做出努力。
更何况,这种事儿也是说不准的,万一在这次的院试中,自己的文风也恰好就是写对了主考官的喜好,那申礼未尝是不能高中的呀!
因此!
“呵呵,阿姐,您的想法我都知道。”
看着申珺异样的神情,申礼却是浅浅地笑了下,表现的很是淡然。
“其实,我原本也是这般想的,觉得以我自己的能力,是不用,也不必再去想乡试的事儿。”
“但是,长权和我说过。”
“他说,‘人还是要有追求,有梦想的,不必谈及实现与否,但只要我们在这个阶段里努力过,拼搏过,那就算是最后失败了,也算不得什么!’”
说到这里,申礼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阿姐,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申礼转过头来,看着自家姐姐开口道:“如果我现在就放弃了乡试的话,那在我老了之后,若是有朝一日,忽然回想起了如今的举动,那时候,也未尝是不会后悔的!”
“我想,我自己在那时,一定是会很难受的。”
申礼眨了眨眼睛,面上有些可怜。
“阿姐,就算眼下我高中的可能性不大,但如果不让我试一试的话,将来我一定是会不甘心的!”
“可是,阿弟你……”
申珺有些为自家弟弟的身子担心,害怕他又会和上次那般,直接累倒了。
要知道,上次院试之时,大夫就给出了诊断,说申礼先天本源不足,于神思智慧之上颇为孱弱,今后,最好是不要如那次一般,劳心费神,耗费大量元气,以免会有碍他的寿数。
“阿姐!”
申礼神色一正,直接开口打断申珺的话:“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的身子,怕我会出事!”
“可是!”
“我是人,不是傀儡,我活了这么些年,也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如果真的一点机会也不让我试一试的话,我是真的不会甘心的!”
申礼一脸坚定地道。
这么多年了,申珺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自家弟弟这般神情,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怔住了。
“而且,阿姐!”
见到申珺似乎是有些犹豫了,申礼顿时就笑了一下,轻松着话题道:“这样的梦想总是要有的,毕竟,万一实现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顿时就是让场面和谐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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