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也许跟奚午承一起离开,还能得到苏慎渊一个目光的注意,哪怕只一秒。
或不那么贪婪,只一阿秒。
但奚午承离开的时候,她抱了一丝丝的期望。
她想,也许一直留在这里,总能引起苏慎渊的注意,即使只那么一下下。
这种缺爱的小孩子一样的心理。
无聊。
奚午蔓感到无聊。
就算他的眼睛长在她身上,那又怎样?有什么意义呢?
她会为那样的目光而留下吗?
留下又怎样呢?
话说回来——
她看向周寘行,侃侃而谈的周寘行。
话说回来,自己的未婚夫还在场,却一直注意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这难道不奇怪吗?
怪。
怪。这顿饭吃得未免太久。
他们真当这里是会议室了?
奚午蔓突然有点羡慕奚午承,他有电话叫他,有奚耀航都不能留他的理由。
她也想要一通电话。
想着,低头悄悄看了眼手机,这时候,她真的有点相信一直嗤之以鼻的吸引力法则。
好及时的来电。
来自任毅鑫。
时间紧急,必须马上去A美,出席一场讲座。
要说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这就得问问原本安排的讲师为什么突然有事了。
为了给听众一个交代,原本的讲师好歹出现在现场,虽然只做了一个简单的开场白,把奚午蔓介绍给大家后,就匆匆离开了。
毫无破绽。仿佛奚午蔓真的是校方提前为大家准备好的超级惊喜。
奚午蔓在C国创作的画作深受听众的欣赏。
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画作在国内受欢迎到何种程度。
得知甚至有人成立了专门研究奚午蔓C国宗教画的工作室,她的震惊是发自内心的。
讲座从九点半到十一点半。
结束后,奚午蔓甚至来不及跟认识的教授们好好道别,接过不知道哪位教授递来的小面包和小曲奇,就坐上校方安排的车,直奔机场。
路上堵车,并不很堵。恰到好处。
刚好她到机场,一秒钟也没多等,直接登机起飞。
吃过面包和曲奇填一下肚子,奚午蔓戴上眼罩、盖上毛毯,毫不犹豫,直接会见周公。
没人打扰,终于睡了个好觉,一觉醒来,已经到C国了。
没有任何电影里的惊险场面,只有普通人求神拜佛祈祷的平安。
一路平安。
有种穿越时空的感觉,或者说,是时间出现了漏洞。
奚午蔓看着手机上自动调整的时间,总觉恍惚。
南樛一号,在一片火红中迎接她。
南樛一号的女主人。
不是绯闻,不是谣言。
真正的,南樛一号的女主人。
车在入户门前的步梯停下,奚午蔓看见候在门口的佣人,当即产生这种她自知不该有的膨胀心理。
叔叔,看见了吗?
她突然想对远在A市的某位说这么句话,转而就想给自己一闷锤。
怪。
莫名其妙。
她由睡眠充足支撑的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她实在受不了自己这样莫名其妙的心理。
完完全全的懦夫行为。
当着人家的面不敢上前叫他一声叔叔,离开了还想着炫耀自己的成就?
成就?
噢,这可真是有够怪的。
成就。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