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街面之上数千敌军形同空气,冲杀之中,不仅虎贲将士,就是胯下战马都不曾多看周边敌军一眼。
他们的目标是前方,是那座凉王宫。
五里,三里,一里。片刻间,六梯队全员便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其后街面之上血流成河,随处可见凉军战死之尸。以及倒在乱尸堆上,早已被鲜血所浸透的凉国军旗。
前方,那座威严辉煌的凉王宫,彻彻底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快!再快!!给老子将那处宫门破开!”墨书紧握昆吾血刀,一双剑眸死死锁定了前方那扇快要关闭的红漆宫门。
冲过去,此役可定,冲不过去,全军覆没。于他,于身后千余骑面前,再无他路可选。
队伍左侧,南川神色一狠,当即便将马槊丢了出去“二小队的!给老子卸甲,冲过去!”
言罢,南川不做犹豫,率先卸下自身甲胄。
当全身上下只剩下一身黑虎军袍时,赫然拔出腰间战刀,放声怒吼
“随我杀!!”
“杀啊!”
“杀!杀!杀!!”
其后二小队成员纷纷丢下长兵器,一手握缰,一手持刀,以血肉之躯赴死冲杀。
密密麻麻的箭雨下,由拳头大小的圆石砸来的石雨下,由南川率领的二小队铁骑甚至连半分躲闪的姿势都不曾有。
近百双目光宛若癫狂,眼中只有前方那扇红漆大门,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很快,卸掉全身甲胄的二小队铁骑便冲杀至宫门下。而原本近百骑的小队,此时也不过四五十骑。
“给老子守住宫门!守住!!”马背上,南川双眼血红无比,手中千锻刀不停挥砍四周。
仅存的二小队铁骑同样厮杀于宫门下,或是挥刀,或是扑向近前敌军,又或是死死捏住近前敌兵的脖子,犹如野兽般狂吼。
疯子,赤裸裸的疯子,眼下死守于宫门下的数十虎贲骑早已没了人性可言。
他们忘乎所有,脑海中只有一事。守住,守住这扇宫门。
用刀,用拳头,用脑袋,甚至用牙,用全身上下能用的一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死守住这扇宫门。
“黑虎!他们是虎贲!他们是墨家人的铁骑!!”宫门下,一青年禁军猛然瞪大双眼。
看着那一套套残破不堪的黑虎军袍,看着那一匹匹嘶鸣不断的龙虎战驹,青年禁军如遭雷击,甚至连手中大戟都忘了落下。
噗呲!
自一道刀入血肉声响起,一颗脑袋应声滚落于血泊当中。
“虎贲骑!全都是虎贲骑!!”
“月人的大军攻破都城了!!跑啊!跑!!”
“墨家人的铁骑来了!我国亡了,我国亡了!!”
眼见前方那支近千人的铁骑杀来,厮杀于宫门下的凉国禁军再无半分斗志。逃命,疯了般逃命。
虎贲现,家国亡。
数百年以来,这六个字早已传遍了世间百国,深深刻在了无数人的心里。
不论上等强国,亦或者下等弱国。
虎贲若现,那这个国家便已经被画上了句号。这不是一国,两国得出的实践。
而是数百年间,数十,乃至上百个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国家所共同奠定出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