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蝶衣站起身来,双手环绕在胸前,表情带着几分严厉:
“你接触的是我最爱的领域,既然我答应成为你的老师,就必定会倾囊相授,认真上课,别偷懒,表现得好的话,我给你编台戏。”
萧淮挑眉:“若是编戏,我之后确实会写出一个本子麻烦老师帮我过目一下。”
“哦?”霍蝶衣没想到萧淮对演戏编剧还有兴趣,“什么类型的?”
“到时候就知道了,哦对了,蝶衣小姐,你也能演出吧。”
霍蝶衣眉头微蹙,萧淮这一次叫的是蝶衣小姐,他是以编剧身份在询问霍蝶衣。
霍蝶衣扬了扬衣袖,做了一个标准的戏曲手势,“你觉得呢?”
一句反问,不言而喻。
霍蝶衣:“你如果戏写得好,我倒可以考虑一下加不加入。”
“好,谢啦。”萧淮朝她摆了摆手,离开的时候听到霍蝶衣在他身后说了声。
“每日辰时过来。”
辰时,早上七点。
上学都只需要早八,听霍蝶衣上课则要更早。
其实大部分学戏曲的人会起得更早,霍蝶衣知道有很多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如果一开始就起得太早,有些人可能在最初就放弃学习了。
萧淮轻轻点头。
霍蝶衣看着萧淮离去的背影。
心想:他说自己不太聪明,只希望他能够勤能补拙,自己勤勉些。
一个星期就要成长为能登台演出的水准,这又何其难呢?
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场交易与她而言,谈何容易。
然而,带她穿过大雾,又怎样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呢?
她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着:“人总是这样,痴心妄想,对不可能的事情有所追求,我亦是如此。”
她躺在沙发上,她想信一次萧淮。
她想穿过大雾,去到不可能的地方。
————
萧淮离开霍蝶衣的办公室,一转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靠在墙角处。
即便他戴着黑色假面,也难以挡住他不凡的气质。
陆沅时摘下假面,一双眸子里藏着一整片湖,看不透,看不清。
但即使如此,萧淮不禁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找道光芒,照亮他。
这样的想法不过一瞬,萧淮便移开了视线。
陆沅时不老实地凑了上前,挽上萧淮的肩膀:“不奇怪我在这?”
“你总能和我想到一块去,你想来这里找什么东西吧。”萧淮轻轻拍了下陆沅时不老实搭在肩膀上的手。
他有点不舍地放下手,“是啊,霍蝶衣与霍家应该有联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找到了这个。”他将之前在角落里找到的全家福照片递给了他。
萧淮:“那位霍少爷可能就是霍蝶衣的哥哥。”
陆沅时看了几眼照片,停下脚步。
萧淮注意到他,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就在这时,陆沅时嘴角上扬,抬起手,指尖顺着萧淮额前方发丝滑过,当萧淮的注意力被那只手吸引到的时候,他又悄悄地凑到了萧淮的耳边,声音像挠痒痒般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那后来为何又要与霍蝶衣学戏?”
果然,他听见了。
陆沅时的声音弄得萧淮耳朵发红,当然只是生理性的发红而已,他本人倒是一点不对劲的表情都没有。
即便如此,陆沅时视线还是落在了他带着粉色的耳朵上。
萧淮侧身一步,“从哪里开始听到的?”
陆沅时抖抖肩,无所谓的样子:“差不多都听了。”
“霍蝶衣回来的时候,你不会也在吧。”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