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是从虚掩的门缝中透露出来的。

怕惊吓到她，我先咳了两声嗽，然后才推开卧室的门。

张春梅在床上蒙头睡觉，一旁的电风扇在吱嘎吱嘎的摇着头。

“诶……，”

我过去推了她一下，她也蠕动了一下身体，还是个活物。

我又扯掉蒙在她头上的薄毯，她把头埋起来，就是不想让我看见她的脸。

“今天中秋节，芳姐让你去家里吃饭，快点……，”

张春梅默不作声，整个人趴在床中间。

我坐在床边上，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见她没反应，又连着拍了好几下。

“陈爱国……，”

她也怕疼，从床上弹坐起来，满脸的泪水，模样楚楚动人。

“芳姐让你去家里吃饭……，”

她没回答我，而是跪在床上使劲把我往床下推。

“够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去看儿子，还真是狠心……，”

“你滚……，给我滚……，这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房子……，”

我站起身来，远离床边，她伸手推不到我，就披头散发跪在那里。

“张春梅……，” 我把那把钥匙掏出来扔到床上，“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以后我不会再踏进这间房子半步。”

正欲转身离开，她又朝我扑了过来，“陈爱国，你还我儿子……，”

“儿子也有我的一半，是他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胡说，分明是你们在教他不认我这个妈妈，你们好狠心，就知道欺负我这个没父没母的女人……，”

张春梅抓着我的大腿坠在地上，不停地抽泣着。

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双手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没有人欺负你，也没有人教儿子不认你这个妈妈，是你自己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他。”

“陈爱国，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

张春梅有些歇斯底里，但身体又是软绵绵的，全靠我的双手把她扶住。

“为什么不要我？你们为什么非要让我嫁人？”

“我们也是为你好，你才20多岁，总不能没名没份跟我生活一辈子吧？”

“我愿意……，”

“可我不愿意，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丈夫心里还爱着别的女人，这几年来，罗芳芳也已经忍受够了，我必须要对她负责。”

张春梅挣脱了我的手，坐在床边上。

“陈爱国，你忘了当年跪在我妈遗体前所说的话吗？你说你会好好照顾我的，现在却忘恩负义不要我了，要不是舍不得儿子，我早就想从这栋楼上跳下去……，”

张春梅又眼泪汪汪地说道:“我要是想嫁人，就不会给我生儿子。”

她也知道那次不该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不然也不会激怒我妈。

其实她想错了，我妈早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让她嫁人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今天中秋节，我劝张春梅先不要谈这些，赶紧上楼和我们吃饭。

她不想去。

让我不要管她。

以后她的生死都跟我无关。

“你到底想怎样嘛？我的祖宗……，”

张春梅只哭不说话，我也拿她没辙了。

她小时候也经常被我弄哭。

我突然想到了一招，她这个人特别怕痒。

小时候我就喜欢挠她的胳肢窝，直到她把脸上的泪笑干才停止。

不知道现在这招还管不管用？

但我想试一试。

“那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把她放倒在床上，双手伸进了她的胳肢窝使劲地挠。

她不停地反抗，哭声笑声混聚在一起，也让我越来越兴奋。

“啊……陈爱国……你……住手……不要……，啊……，”

我很享受她的叫声，加大了挠她的频率。

最后看她实在受不了才停手。

“诶，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你不要脸，卑鄙、无耻、下流……，”

“让你骂我……，”

张春梅紧紧抓住我的手，跪在我面前，眼泪汪汪的看着我，“爱国，不要抛弃我好吗？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难道我把她降服了吗？